都说六殿下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很有东西啊。
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徐岩也佩服得很,殿下若来查案,绝对也是把业绩好手。
丁玉堂崩了:“我说!我全都说!”
他报出了许多人名。
最后一个,属于李清彦。
——哗!
哗然声、惊异古怪的目光,全数落到李清彦身上。
这就叫德高望重?
欣赏年轻人,你就是这么欣赏的?
而被欣赏的年轻人,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哈哈哈——”
李清彦忽然大笑起来。
泪水自眼角滑落。
他望着地上的丁玉堂,眼中满是失望、心伤还有悔恨。
我怎会喜欢上如此浅薄之人!
他将笔往地上一掷,道:“六皇子,你赢了!”
“不急。”周彻道:“依本朝律,好男风虽不提倡,但并不违法。”
“李公权色交易,确实有失职之处还是处置了此人再说吧!”
他提着剑,走向丁玉堂。
“殿下饶命!”丁玉堂往后缩着,极度恐惧下,屎尿齐流,污了石刻。
周彻摇头,目光坚定:
“杀你,是为读书人出这口不屈之愤。”
“杀你,是为正这天下不正之风。”
“杀你,是告诉天下人,你这条路走不通。”
“谁敢走,我必仗刀剑——斩之!”
斩之脱口,剑亦斩下。
腥血一抹,泼在石刻上。
周彻抖去剑上血花:“你生而有罪,死则立功,何以求活?”
“拖下去,剐了!”
两名武士上来,拽着尸身便往下走。
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丁玉堂依旧睁着两眼,满脸惶恐和畏惧。
一个笑话,被捧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也终究付出了他难以承受的代价。
云台上,刹时欢呼如雷。
李清彦望着那抹血,笑意复杂:“古往今来,石刻烙下多少经典传世,以血污石,也是头一遭了吧?”
“依我看,这石刻上的血,比写上百篇经典还管用。”马逾韩发声。
李清彦看着他。
这张脸很熟悉,但具体是谁,他已记不太清了。
他是凌步龙阁的天下律法主宰,而马逾韩不过一穷书生罢了,哪能入他法眼呢?
“李公看来是彻底将我忘了。”
“忘了。”
“可我没有忘!”马逾韩向前走出:“当年我从太学毕业,供职于廷尉府,因向你检举贺长林,反被你们以诬告上官的名义下狱。”
“如不是徐岩相救,我早已死在牢中!”
云台之上,儒生共睹,这是马逾韩极好的机会——洗去犯罪记录的好机会。
他终究不是武人,不能靠战场立功,蹲过大狱可能会是他一辈子的污点。
虽不成文,但本朝一般而言——凡入狱之文人,不入公卿之位。
其实,马逾韩对此并不在乎,但周彻却坚持要他来,哪怕他还有伤在身。
李清彦可不是丁玉堂,你说什么他便认什么。
公卿地位太高了,享有极高程度的豁免权。
要杀一位九卿,严格按照程序来办,需要天子下诏、三公协同、司隶校尉查办,而后告天下,方得行刑。
为什么?
因为三公九卿不只是大官,也是当世道德典范,你们上层选出来的贤人。
一刀宰了,都不给天下人解释一下?
那到底是他不贤,还是你们在害贤啊?
故而,能入公卿者如凤毛麟角,一般也不会处置公卿。
九卿有什么事,退了吧,留个体面!
三公有什么事,报个天灾吧,某某处地震,我愿弃官以挡天灾,更是体面得不行!
这种历经官场、尤其是判罚过无数人性命的廷尉卿,是
第190章 生而有罪,死则立功,何以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