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时候,我会怕。”
我会怕……
她仅仅用三个字,摧毁了左城所有城墙,所有悲哀荒凉以一种居心叵测的样子袭人而来。
一直牢牢紧扣的手,缓缓松开,左城只是抿唇,一抹僵冷的弧度。
随后,谁也未言,江夏初转身而去,十月的阳光在她身后微暗,还有,身后男人低喃苍凉:“可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后路。”
后路,那两个字,太陌生了,左城从未得到,所以也不会。
只是,左城说过,这辈子,对江夏初再也没有办法说不了。
这天还在继续,十月七号的太阳落了,月亮升了。
今日的左宅似乎尤为寂静,静得让人生寒。
半夜,江夏初辗转而起。这,是个不眠的夜晚呢。
“少夫人,怎么还没睡?”门口,左鱼恭敬地候着。
‘少夫人’二字,叫的人越发顺口了,听的人也记不得纠正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潜移默化的。
似乎思忖,顿了半响:“渴了。”倒了杯水,凑在唇边,不轻不淡地问,“他还没回来?”
唇边的水未进半滴,这女人,分明不渴。
女人似乎少不了口是心非。
不待左鱼回答,又不温不火地言语了一句:“这么晚都没回来。”
似乎想说什么,却没了下文。左鱼有些混乱,更多的是困惑:“少夫人怎么知道?”
诸如此类江夏初从不过问,一个女主人该有的觉悟,江夏初可从来没有,只是刚才江夏初的语气与言语让左鱼顿悟……她是先生的妻子。莫名其妙的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只是江夏初脸上,眸里总是清澈淡漠地窥不见一丝真假。
她啊,怎知道的呢?江夏初想了想:“左城好像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这个时候。”
淡淡的语气,回答的模棱两可。只是左鱼懂,很多很多的晚上,也是这个时候,当左家万籁俱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会守在一个女人身边,只是看着,在沉寂里沉默不语。
原来,江夏初也知道,并装着不知道。
莫名地,身为旁观者的左鱼觉得惆怅:“原来少夫人是知道的。”只是那么多的夜晚,她是如何装着毫不知情的?左鱼揣测都觉得不可思议。
论起伪装,江夏初已经驾轻就熟,这样的女人真心总是藏得比别人深。
知道的,她不可置否,回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眸中的柔软不知所起,不知为何,为谁碎了眸中的冰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左城来了,她不眠,左城不来,她更难眠,以一种习惯的形式,她连防备都来不及。
那种东西会悄无声息地侵入骨髓,血液,等到发现,已经不可自拔了,永远发生在你觉悟之后,这便是习惯。
真是个不好的习惯呢……江夏初唇边凝出一抹凉意,转身,回房。
左鱼一头雾水地杵着,抬头,那人又停下脚步,今晚,左鱼似乎总是摸不准那人的心思:“怎么了?”
江夏初只是静默,似乎在专注什么,左鱼同样的安静如斯,细听,这声音……须臾,骤然局促,却佯装着淡定:“少夫人,已经很晚了,睡吧。”
江夏初眸光清凌凌地望过左鱼,只一眼,左鱼有种无处遁寻的错觉。
这个女人,有双极似左城的眼,可以看透太多。
左鱼慌乱,眸光有些无措地盯着地面,忙着解释:“少夫人,没什么事,我去看看就好。”
“左鱼,你遮掩的时候眼睛总是喜欢看着地面。”江夏初只是淡淡的语气,却怎么听都叫人背脊生寒。
左鱼惊诧,一时找不到话来回答。
谁说江夏初只是手无寸铁,无害单纯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心思可抵千军万马。
江夏初依旧不温不火的模样,似乎自言自语:“今晚的刺葵应该很不一样,我想去看看。”
说完,绕过左鱼,微楞,立马跟上去:“少夫人——”
左鱼的话还没说完,空中缓缓飘来江夏初淡若青烟的话:“别跟过来。
第八十章:嗜血十月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