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耳力早就听出门外的是她,故意说了些门面话,再顺理成章地让她进去,是又要当着秦曼青的面羞辱她一番了吧?毕竟上次元宵夜,她不知好歹地伤了他的心上人。
萧媚眼里划过阴狠之色,但仍端着刻意的笑,为流光把门打开,对她做了个有情的动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流光淡定地走进去,屋里墙角香炉熏出阵阵暖香,香炉旁伴着几树盆栽腊梅,红黄两色,开得正盛,几缕梅香融在香炉气味里,清清幽幽。
雕花红窗前简单设置了一暖坑,坑上铺着淡紫色锦绣蒲团,两边各有一张小巧案几,放着一壶清茶和几样茶点干果,中间则是一张方形紫檀木伏案,玲珑精致的白玉棋盘,黑白水晶制成的棋子。
那两人各执一子对面而坐,真是好不惬意。
流光慢步而近,几乎悄无声息,内心却泛出些苦涩味来。
他们二人下得专注,从她进来就没看她一眼过,你一子我一子地认真下着,似乎都没打算理会她这个人过,而她此时说话打扰他们,是不懂礼仪,或者是种罪过。
她就只能像废品一般被这么搁置在一旁,或者像衣架一样被那么干晾着。
流光心想,赫连钰你让我进来,就是故意给我难堪,让我干愣着看你们二人浓情蜜意地对弈么?
已经站在一旁等了有半个时辰,守在门外的萧媚没听得里头任何动静,就知是主子故意给这女太监难堪,嘴角不觉泛起些笑意来。这种死太监就该被如此对待,明明同样天命二人一个是奴一个是婢,主子对待她们却有天壤之别。
流光透过窗瞧了一眼天色稍沉的外面,顿时灵机一动,便试探性地问,“爷,天色已暗,可须掌灯?”
借着这么一句,她才插上了话。
秦曼青纤长玉指捏着一颗白子,微微抬头,也看了一眼窗外,柔声说:“才下了不过三局,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
“那便掌灯罢。”赫连钰沉吟一声,至始至终没有看过流光一眼。
流光拔出火折子,捻亮了灯芯。
秦曼青啜了一口茶,微微皱眉,又将口里茶水吐到了杯里。
赫连钰抬头望向秦曼青,沉眉问,“是茶水凉了么?”不等她回应,吩咐道,“流光,去沏壶热茶来。”
流光微微一怔,怎么又是她?外面那么多婢子,他不去使唤,偏偏要点名让她去做,这用意太明显了。
“这种活哪里好让你最得力的奴才去做?”秦曼青同情地看了一眼流光,眉眼间却是挑着抹冷傲清高,又故意微微起身看向门外,正准备吩咐婢子去做。
什么叫最得力的奴才?真是好不讽刺?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敢情把她当猴耍呢?
流光立即止住秦曼青,微微笑着说,“最得力的奴才也是奴才,这本就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分内之事。”
说罢,便乖乖出门去沏茶。
赫连钰故意刁难她,她称了他的心,如了秦曼青的意,她才能进得皇宫见到亲人不是么?弯一弯腰,讨一讨好,值得!
不过,那二人赋予她是“最得力的奴才”之美誉,她总不能辜负这份美意,是不?
她在这茶水里稍微加些料,总是可以的吧?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流光心里默默哼唱着小调调,面上却是如往常一般的镇定如斯,端着一壶茶水进来,再将茶搁在案几上,不温不淡道,“王爷,你要的茶。”
“嗯,满上。”他依旧冷冰冰地命令,也仍旧没有去看流光。
流光听到指示,心里愈加高兴,拿了两只干净杯子,给他们两人都倒满了一杯,小心翼翼地而谦卑地递到他们手里。
看着那两二货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小口。
登时,流光心里就乐爆了,流光忍不住咧开小嘴。
赫连钰放下茶杯,听到头顶微微起伏的呼吸声,冷瞥了她一眼,看得她小嘴张得跟喇叭似的,眸光一敛,“你笑什么?”
秦曼青也是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流光咬住唇,
095对弈(5000+)〔小光子斗阿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