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的那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保洁的阿姨因为老是乱动他办公桌上的东西,还不放回原位,第三天就被他开除了……
他不用说的,看见做的特别不满他意的,懒得废话,很可能会直接就让你走人了,不管你是什么部长还是保洁。“二发”厂一些老员工背后在一起吹牛八卦,都说他不讲理得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今天的事明明一点也不用急的,但是丁竞元还没吃饭呢就说要去丰源路,立刻。高权哪敢说个不字。丁竞元让他坐他的宾利,高权也不敢不坐——车上是太干净了,干净得人不自在。据高权观察,丁竞元应该是有洁癖的。
一路上丁竞元就说了两句话。刚出二号门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苏墨,他说:“你喊苏科长上车,我们带他一段。”
第二句话,苏墨不愿意上车,车子已经开出一段了,他偏了偏脸,看着后视镜,声音带着点不悦的凉薄:“他后背都汗透了。天可是真热啊。”
明明是苏墨坚持不愿意上车的,但是高权觉得丁竞元坐在一边一路上板着脸不言不语地——虽然他平时也总是这副不苟言笑的面瘫脸,仿佛是一副对他办事不利颇不满意的样子。他可真是够冤的。有冤没地儿说去。
三
苏墨后来走到站台,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公车。公司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他的工作没什么难的,及时拿到负责的几个厂的订单,按时出货,准时进厂,准时收款。和对口的采购部门财务部门检验部门搞好关系,该吃饭的时候把人请出来吃饭,该“孝敬”的时候把钱给送到位。只要卢总肯批款子,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的关系是搞不好的。
搁几年前,苏墨可能很难想象,自己会来干这么一份工作。要与人逢迎,陪人吃饭喝酒K歌塞红包。他将头靠在车窗前,无力地感叹一句,人生啊,可真是事实难料。
公车开了很久,从开发区到郊区,从新城的大南头开到最北面的金牛镇上。镇上还有那种很老式的商店,广场上有补鞋的小摊,中午一点,菜市场早收了,只剩一地的青菜叶子。
恒远便坐落在小镇尽头,两座四层的办公楼,长长的上下两层的车间和大大的仓库房。离市区远是远了一点,但是地价便宜,且有班车接送。线上的职工也大多从附近招。只是像苏墨这样的如果半截要出去办事的人没有车接车送的话就有些不方便了。公车站台在街上,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的。
苏墨下了车,在车站的小店里买了一瓶冷饮,边喝边慢慢往公司走。走到公司门口正好喝完。苏墨在门卫那儿登记出入时间,末了把塑料瓶子留在了窗口上。钟师傅笑眯眯地伸手拿了过去,扔进一个小塑料框里。里面已经聚了好些。
“都这个点了,还回来干嘛?在那边厂里混混还不就下班了。”苏墨太认真了,有点一板一眼的,钟师傅认为做销售的这样完全没有必要。苏墨一笑,笑得心不在焉的,抬腿进了门。
苏墨先到仓库看了一眼,又到线上去楼上楼下地看了一番,和生产部的问了下产品进度,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回了办公室。产品部里没人。这很正常。大家负责不同的产品和厂家,有的厂家还在外地,要经常出差,到厂家去沟通联络感情是业务人员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苏墨在桌前坐了下来,开电脑,浏览了一下常去的网站,开始玩游戏。
三点钟,后勤部的薛斐来统计人数,准备给各部门在岗人员发冷饮。这是恒远的消暑传统。算是高温福利。
薛斐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短纱裙,踩着高跟鞋笑眯眯地就进来了,问苏墨想吃什么样的,“随便你挑,我这可是给你开了后门了。”
她喜欢给温文尔雅的苏墨开后门,即使苏墨从来都是笑着回一句随便吧,都行。
吃完雪糕,苏墨接着玩游戏,直着眼玩得很凶,一直玩到下班。
班车从金牛镇开到市中心要一个小时,苏墨跟财务科的赵科长聊了一路的旧账问题。赵科长希望他有空也要去丰源路多走动走动,虽然“二发”以前的老账大多是江宇负责的,但是换个人说不定能把账要回来,“江宇说那边的两个会计都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反正二发现在既然转到你手上了,你没有事就过去看看,联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