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话却是对凌子铭说的,“子铭,她是你公开的女朋友,她怀着你的孩子,怡珊都跪着,她为什么就不能跪?那她来这里干什么?我们还得腾出一个人手来照顾她,明天赶快把她送回去,你也是的,既然没打算娶她,就不应该有孩子……”
“姐姐。”凌子铭神色冷然,即刻打断了戴子瑜的话,“在灵堂上,你给我少说一句。怡珊,你也起来吧,我母亲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
李怡珊摇了摇头,声音悲痛:“子铭,伯母在没出事前,一直都对我很好,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我愿意陪着你,一块儿送送伯母,你别管我。”
孟瑶审时度势,思考着这个时候该不该跪,可早有勤快的护工把垫子已经给她拿了过来,摆在了地下。
凌子铭不发一言,抬头看了看孟瑶,那眼神似乎有几许希翼,戴子瑜目光咄咄,嘴角挂着讥诮与蔑然,李怡珊则眸光深深,几分探究,几分审视,不无挑衅与期待,而她的期待,当然是不想孟瑶跪下来,这样,必定会使凌子铭失望。
他也许会失望吧。
孟瑶知道,凌子铭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跪,就是打他的脸,就是给戴子瑜以口实,就是让李怡珊内心燃起希望。
孟瑶抿了抿唇,做做样子,跪一下又何妨?
她款步走过去,缓缓地跪了下来,戴子瑜倒是很主动给她腾出了一些地方。
凌子铭即刻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那目光似乎充满了柔情,神色似乎也有所放松,孟瑶反握住他,给了他一个轻快的微笑。
他们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凌子铭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再也没有松开。
只过了几分钟,孟瑶就感觉地上越来越冷。
已进入农历八月,中秋时节,这山里的夜晚本来就冷,更何况是跪在地上,那冷意一点点侵蚀进孟瑶的膝盖,沁人的冰寒。
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孟瑶也就不准备再跪下去,她低低地同凌子铭说了一声,凌子铭点了点头,紧紧地将她的手握了一下,赶快让她站了起来。
戴子瑜挑了挑她那纤细的眉,冷笑了一声,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孟瑶听清楚了,她说她真会装。
孟瑶才不在意她说什么,只要凌子铭感受到她此刻的认真就足够了,因为她突然想通过自己的态度,希望凌子铭对她们的关系,也同样认真起来,主动告诉她实情。
他们整晚都是要守灵的。
孟瑶依然住在了那间拐角处的房子。肚子隐隐有些痛,她喝了一点保胎药,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也没有入睡,半夜又发起了烧,只好继续喝了几片退烧药。
凌怀青不知倒了几趟飞机,终于在清晨到达了云溪,来到了这个停放着与他纠缠过前半生的女人灵柩前。
他已经成了一个白胖臃肿的老头,再也不复昔日凌副市长的潇洒与风流,他神情肃穆地走了进来,眼睛直直地望着停靠灵柩的房屋,朝那屋子走去,他每走一步似乎都很沉重,此时无声,唯有那“咚,咚”的脚步,像重捶砸在孟瑶的心头。
孟瑶精神有些亢奋,她在得知凌怀青要来时,就挣扎着起床到外面等,才刚刚出了门,她的小肚子突然又开始抽痛,那痛从肚脐蔓延,迅速贯穿四肢百骸。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终于等来了凌怀青,可是,她的孩子……她开始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
“子铭。”她凄厉地喊,就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禁止了,她缓缓地委顿在地上,清清楚楚看见身下流出暗红,丝丝缕缕地像蜿蜒在青砖上的血色花纹,花纹逐渐繁复起来,变成了一摊狰目的鲜血,她惊愕地看着,呼吸仿佛已停滞,血液似乎都被抽干。
“子铭。”她又喊了一声,泪水便纷拥而落,有几点晶莹滴在血迹上,晕开,诡异地仿似心性的图案,红色的,就像生命最后的挽歌,是她与他最终的宿命。
凌子铭跑过来时孟瑶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堕入了冰窖,任他再高声的呼喊,她都不再听得清,任她再温热的胸膛,也暖化不了她的身心。
她被迅速送往医院,最近的医院。车是
第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