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她上位以来,光是朝堂就见了多少血。
白宵心思转了一圈,油然生出几分对自家妻子青梅的好奇。
在外只听说昭阳公主享尽荣华,可就五年前那个晚上来看,乔锦笙对她实在说不上留情。
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白宵暗暗觉得:当年白霖和二皇子……
作为有妻有子的人,他不懂啊。
端宁帝好像终于想起来召白宵进宫的目的。她叹口气:“白卿,朕自是信你的。”
白宵继续对女皇陛下表衷心,并决定不去提醒女帝自己早就不是大燕的臣子了。
乔锦笙默默看着她,倏忽一笑:“按白卿看来,这药,要找什么人试?”
白宵想了想,应道:“草民以为……”
他委婉的告诉女帝,自己手上药不多,稍微找上几个死囚就差不多了。
乔锦笙语带失望,追问,究竟有几人的分量?
白宵表示,那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只带了引子,得现场调。
五日后。
乔锦笙望着地牢中数个举止言行仿若痴儿的死囚,眼中透出些厌恶。
她偏过头,语气沉沉,问白宵:“……就这样?”
白宵恭恭敬敬的解释:皇帝死了,再立一个不难,哪怕一时大乱……可皇帝若是成了不能理事的废人……
语意未尽,乔锦笙已颔首:“朕,信你。”
这一次,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端宁帝再看一眼阴沉沉的地牢,随即一甩袖,转身离去。
季府。
白衣少年齐耀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窗台上,脸上带出几分稚气,拖长语调:“你,在画什么呀?”
站在书案一侧的执笔之人回答:“我妹妹。”
齐耀“咦”了声:“那个小姑娘?都这么大啦?”
执笔之人一顿,十分无奈:“都多少年了?”抬头看一眼齐耀,又说:“那时候……我还觉得,哪来的穷小子,医术居然不错。”
齐耀扯扯唇角:“亏你总是一副……”
执笔之人慢慢磨墨,状似不经意的说:“舅舅有事瞒着我。”语气却是肯定的。
齐耀眨了下眼睛:“是吗?”
那人沉吟片刻:“你们都有事瞒着我……白宵和舅舅又一起进宫了?”
齐耀摸了摸下巴:“师弟,你该去见见燕帝的那个姐姐。”他解释:“应该能说的来。”
那人笑了声:“嗯,我明白。对了,小师兄帮我把画烧了吧。”
齐耀狐疑:“真明白啦?”
那人放下笔,拢拢衣袖,语气悠然:“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齐耀:……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人抿了下唇,仿若叹息的念出两个字。
齐耀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天命。
又是十日过去。
五月中下旬,声声马蹄自皇城踏出,踏向前线。
五月底,南帝遇刺。消息被南帝亲信压了下去,可宣德帝重伤垂死的流言还是影影绰绰的在南军中传开了,其中自有燕国推动。而下面的士兵对比着多日不见皇帝的现状,多多少少总有些信了。
渐渐的,军心大乱。
与此同时,乔锦笙一步一步,走下九阶。她亲手将兵符交到安乐王手中,说:“朕把大燕的儿郎交付给你。”
言下之意,自不必说。
先帝四子,如今的安乐王行了大礼。
“臣,定不负陛下,不负乔氏山河!”
乔锦笙怔了怔。
是啊,这是她的先祖打下的山河。
时过境迁,她早已看不到当年烽火。
端宁帝一字一顿:“家国三千里……朕先前有负于你。”
安乐王连说不敢当,女帝止住他的话,说出承诺。
若是安乐王能守住这三千里家国,此后,就是惠及子嗣的一生荣华。
季府的来客以同来时一样的隐秘
第75章 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