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开始往天灵盖窜,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滚烫里。
很多时候他都置身事外,就像一个真正的魔术师那样,置身一个巨大的舞台,脸上挂着最能够调动现场气氛的笑容,左右着观众的情绪。
就像宗九从一开始说的那样,他的感情波动很少,宛如天生缺失,所以才会对一点点情绪都深有体会。
这一回,便是群狼环伺,敌在暗他在明,稍有不慎便可能沦落为尸骨无存的下场。
很少有这样让宗九感受到提起十足兴趣的时候,在他原本世界的那么多年里,就算是极限大型魔术挑战,将自己逼到生死尽头再一举突破的快/感,也远远不够和如今相提并论。
他甚至可以猜到,no.1的心情应该也同他一样。
在拉斯维加斯暖色调的灯光下,宗九看到对方暗金色眼眸里燃起的暗火,像是要拖拽着他囚进那片无底深渊牢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有着高度一致。
宗九有一种预感。
在这个副本结束的时候,恶魔无处不在的爪牙和魔术师,必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你死我活而已,他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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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焦灼中走的很慢。
但就算走得再慢,夜晚依旧如约而至。
在外头天色将要暗下来的时候,阴婆终于从泥菩萨面前起身。
她在菩萨前坐了整整一天。
无论是外面村民们拿着农具敲打门板的吵闹,还是老人们负伤跌跌撞撞地回来,亦或者是庙宇里其他人的喧哗吵闹,都没能影响阴婆古板单调的经书念白。
宗九觉得这个年代很神奇。
明明信着菩萨,念的是经文,走的却是道家传统的阴曹地府,而非十八层地狱。
不过也是,在饥荒年代的百姓眼中,信仰是唯一的指望。只要信神明有用,甭管是什么道教佛教基督教,老百姓们都愿意信。
据说丁戊奇荒的时候,有一位西方来的基督徒探访各地灾情,顿觉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便觉得是上帝派他来拯救苍生的好时机。他便将一张耶稣基督的肖像画张贴在自家门口,大肆布教,引得周遭数十里裹小脚的女性都一步一步走来叩首求雨。
可最终,她们磨烂了脚,也没能求得一场救命的雨。
天时地利人和,老天就算不让人活,苦也是百姓苦。
阴婆起身后,大殿里的说话声登时按下休止符。
在庙里玩了快一天的小孩也累了,随处找了个角落,睡得正香甜。练习生过去给他贴了个闭声决,估计他能一觉睡到天亮。
说来也奇怪,外面那些村民吵闹了一天,快到晚上的时候反而静了下来。
整个庙宇都静悄悄的一片,再配上垂下来的纱幔和点了庙宇一周的白烛,中央高大的棺椁投射的巨大阴影,不禁叫人心底发寒,无比诡谧。
笼在黑袍下的尖利声音适时响起。
“走阴分为三步,既然是要寻那灵位上的人,老身待会便会点上一盏煤油灯放在那棺材上头,万万不可主动将其弄灭。”
只有在阴气重的时候,下阴的成功率才高。若是等不到月圆之夜,就得借助外物来增加阴气,例如摆放在大殿中央的这口深棺。
“整个庙里都不能有人站着,所有人都必须坐下,除了念咒以外全程不可说其他的话。最迟到子时前,只要那油灯熄灭,就代表老身上来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席地而坐,按照阴婆说的,围着中央的棺椁坐好。
“老身戍时开始念咒,你们须得一字一句听好,所有人闭上眼睛跟着念十遍。若是念错了,轻则头晕目眩,重则魂飞魄散,祸及己身。”
一听祸及己身,大家都精神了,连连道会好好朗读背诵。
阴婆看他们孺子可教,满意地点点头,将咒语给他们念了三遍。
练习生们都默不作声地打开主系统录下,提取成文字,到时候对着脑海里念即可。
“你们若是有缘,或许会在念完咒后有灵魂离体的现象出现。若出现此类情形,莫要着急,不
饥荒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