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笑道“折你十年算什么,折我二十年”
汉生皱眉问道“你们在说谁啊?”
第五人道“江守一嘛,就前连长!”
第三人道“连长个屁,他是屁长”
第六人起身过来,亲近地拍拍汉生汉民的肩膀,道“兄弟,听说他给你俩特殊照顾啊?单独练你俩?真的假的?”
汉民茫然地点点头道“是啊,连长对你们不是这样的吗?”
第六人指着汉生汉民,回头朝众人哈哈大笑,道“那你们比我们更惨啊!兄弟,别连长连长的,他是屁长,王八蛋长,别怕,屁长已经调走了,这里都是自己人,那么拘谨干嘛,装了一年多孙子,现在不用装着了,该骂就骂他妈的!”,他扭头对其他人大笑,欢呼道“是不是,兄弟们?”
众人就像狂欢一样,相视大笑道“没错,王八蛋长!”
汉生的眼神越来越冷,快成了两只冰刺。
汉民压着怒火,道“不管怎么说,连长也教过不少本事,你们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他呢?”
这群人立刻从汉民口中闻出了抱不平的味道,炸了锅似地,数落起江守一来,第三人颇不忿道“除了打人骂人,他他妈还会什么,有本事那不都是自己练的吗……”不等说完,汉生就跳了过来,他挥起拳头,大打出手!
一人被打倒,其余五人大惊失色,纷纷还击,嚷骂道“操他妈的!新兵蛋子敢他妈砸场子!弄死他!”
汉民一瞧,坏了!场面收拾不了了!六个打汉生一个!反正也收拾不了了!就别收拾了!汉民立刻加入混战,八个人打成一团,掀翻了桌子,推倒了椅子,扯烂了衣服,砸碎了盆盆罐罐。
别看是六打二,可那六人并不占上风,他们出手没章法,出脚没讲究,在汉生汉民看来,纯粹是瞎打瞎踢。
反观汉生汉民,每一出手都是稳健中带着狠辣,腾挪躲闪步步为营,后劲不绝,打斗光凭招式技巧,却没耐力的话,也就成了花架子功夫了。江守一让他俩每天都冲十几里远的山头,现在看来,派上大用场了,他俩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是这个道理!一件事越是有价值,短时间就越看不到任何回报,时间越长,你才越知道它的好处。
不到两分钟时间,六个人都躺在地上,痛喊连天。
新任连长得知此事,罚了汉生汉民三个月的饷俸,他徐徐教育道“自古以来,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哪里没点牢骚话?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都要打一遍?”
汉生辩解道“可是他们……”
新任连长打断道“没什么可是!有什么理由可讲!伸手去打自己人就是错!”
汉生喃喃道“这算什么自己人”
汉民则委屈道“连长……我们能不能不和他们一起住了”
新任连长厉声道“你想去哪里住!你们他妈的打人家重伤四人,轻伤两人,你还委屈了!”
汉生赞附道“连长!不住一起,就是怕再打伤他们,你想,他们要再说老连长坏话,我俩能不打他们吗!”
新任连长怒道“那你俩他妈的睡到大街上去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高树勋照例出门晨练。
四月初的清晨,屋外还是冷冷清清的,高树勋走着走着,忽然在警卫营房的墙角,看到两坨棉被紧挨着,好奇之下,他上前翻看,谁知,竟是两个人睡在这里,他询问详情,汉生汉民把事情经过一讲,高树勋怒道“你们新连长难道处理错了吗?你们打了人还有理了?”
汉生昂然道“他连长没错,可我们也没错呀”
高树勋冷笑一声,道“怎么?这个新连长不对你俩胃口啊?用不用我给你俩换一个?还是直接让你俩来当这个连长?啊?”
汉生摇摇头道“那倒不用,我俩只要求搬出来就行”
高树勋怒道“你们算他妈什么军人!这是不服从管理!是顶撞上级!是抗命!”
汉生丝毫不惧,道“师长你别给我们扣帽子,我们没有顶撞上级,没有抗命,不信你问问汉民,是他叫我们睡到大街上的!我们这就是服从命令!”他转头对汉民道“是不是,汉民?”
上部(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