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真遇到了歹人,也可自卫。另一方面,公羊学比较刚猛,大抵教授的学问精髓就是:你得用道德去感化别人,如果道德感化不了,那就用你的语言去感染别人,如果语言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用拳头去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
当然,如果拳头都解决不了,那就直接动刀剑就好了。
公羊学的文化人,大抵都是如此的做派。
当然,到了后来,这个学说之所以开始被统治者们打压,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方面是天下已经开拓得差不多了,大家已经厌倦了战争,而你们公羊学的人成日都鼓吹今日要报复这个,明日要干那个,大家都很讨厌。
另一方面是……虽然理论上而言,你先用道德和语言去感化别人,实在不成的话,就干死他们。
可是绝大多数公羊学的读书人,显然觉得前者比较麻烦,所以他们直接简化了流程,省去了讲道理和辩论的时间,直接干就完事。
这就导致当时的社会,因为刚烈得太多,动不动就玩刀子,造成了大量的社会性的问题。
最后……这公羊学慢慢的衰弱,直至绝迹。
毕竟……当王朝的扩张到了极限之时,公羊学也就慢慢失去了滋养它的土壤。
可西宁不一样,人们渴望佩戴刀剑,渴望复仇,甚至还有人翻出旧账,当初哪些胡人入了关,还有哪些胡人侵占了西域,不管,反正论证了就完事,总之我们被欺负了,要报仇。
这等强烈的情感,充斥着西宁的大街小巷。
以至于连天策军中,都开始被带偏了。
公羊学某种程度而言,其实是最适合天策军的,此前他们就教授了读书写字,大抵通晓了大义,一群军人,往往又比较粗暴直接,而长史邓健,平日里也对他们多有一些教诲和启蒙。
如今,不知哪个书生到处印了许多公羊学的小册子,四处拿去免费分发,于是这小册子被人带进了营里,而后这公羊之学迅速的传开了。
而那书生,牛叉就牛叉在,他知道公羊学的理论知识太多,一般人很难理解,所以他另辟蹊径,大大简化了学术的内容,实际上……鼓捣出来的却是公羊学的傻瓜版。
这傻瓜版是最通俗易懂的,若是用一句话来概括,大抵就是:干就完事!
邓健在军中,看到最近军中盛行的公羊学,也是一脸懵逼的,他读了这么多书,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公羊学’,可偏偏每一次,给将士们授课的时候,大家提出许多问题,最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个。
邓健只好给他们讲天人感应,给他们说大一统,讲了一大通。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些理论和学术上的东西,其实大家都没多少兴趣。
大家都是奔着干就完事去的。
毕竟有一种理论,支持你用最简单的办法去解决问题,而这简单的办法,恰恰是你最擅长的,这对于将士们而言,自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邓健很快就发现,好像将士们的思想开始偏离自己的预想,可此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将他们拉回原来的轨道了。
生活环境的改变,对于人的思维转变,是有着巨大影响的。
以至于……不少的世族子弟,思维上开始和商贾合流。
而这些,其实从报纸就可看出来,新闻报在关外销量卖的并不好,大家不喜欢这里头的内容。
反而在西宁这里,建立的一个四海报馆,这四海报,卖的格外的火热。
而四海报的内容,大抵都是从公羊学的角度,阐述一切关内外发生的事。
…………
一支军马,火速的朝着西宁而来。
他们如当初的天策军一般,先是动用了火车,抵达了朔方,而后一路西进,连续疾行了六七日,这西宁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世民最擅长的就是奔袭。
他曾经做到连续十几日不断的游走,而后对敌人采取突然的行动。
只是当初年轻的时候精力充沛,并不觉得疲惫。
可现在……李世民觉得自己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起来。
夜里的时候,
第五百七十八章:圣驾到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