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痛楚的潮水将自己淹没,眼睁睁地看着痛楚彷佛涨潮的海水一半从脚底蔓延到脑袋,最终淹没了呼吸的嘴巴和鼻子,接着就只能在无边无尽的苦海里浮浮沉沉,呼吸被完全夺走,肺部的灼热开始放大,窒息的痛苦让四肢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即使只是一点点动弹,都痛到彷佛在刀山火海之中穿行一般,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挪动哪怕一根手指。
这就是死亡的味道了吗?周围的黑暗变得越来越粘稠,阻碍着自己前进的雾气凝固成为液体,空旷的原野变成海水,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无止境的黑暗。埃文贝尔可以感受到呼吸在一点一点地放缓,死亡的白光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出现,他真的好累,累到了极致,就连痛楚似乎都变得温和起来,眼皮就这样缓缓闭了起来。
斯台普斯球场的待机室之中,穿越过人群,泰迪贝尔就这样看着弟弟笑容满面地朝自己走来,他知道这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夜晚,脸颊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勾勒了起来,但忽然,弟弟的表情就僵硬在了脸颊上,那微蹙的眉宇将痛苦锁定在了额头之间,然后泰迪贝尔就看着弟弟晃了晃,整个人一软就倒了下去。
那轰然倒塌的身体就好像是泰迪贝尔内心崩塌的一个角落,让他几乎不敢相信地就吼出了声,“埃文!”但他的声音似乎还没有来得及传到,弟弟的身体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了,这让泰迪贝尔觉得周围所有一切都静止了,什么声音什么喧闹什么人群都不再重要了,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前,也不管旁边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倒下去的弟弟,“滚开,滚开,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开!”泰迪贝尔愤怒地大喊着。
站在旁边的伊登哈德逊只觉得刹那间呼吸就停止了,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做出有效的反应,一直等到泰迪贝尔冲出去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周围的人都被惊吓到退散了开来,围成一个圈,看着瘫倒在地面上的埃文贝尔。埃文贝尔那苍白的脸色可怕得吓人,嘴唇没有任何一点色彩,就彷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静谧得吓人。
伊登哈德逊想要迈开脚步,但是他根本无法支配自己的脚步,他只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失去了所有应变的能力,看着泰迪贝尔大声呼喊着“滚开”拨开人群,看着泰迪贝尔满脸焦急地将埃文贝尔扶了起来。埃文贝尔额头上晶莹的汗水在灯光之下隐隐约约泛着光芒,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地吓人,深锁的眉宇和用尽全力的腮帮子,清晰地显示出此时他正在经历的痛苦。然后伊登哈德逊就看着泰迪贝尔不顾一切地抱起了埃文贝尔,然后咬着牙齿、红着双眼就朝待机室之外跑了出去,法外狂徒的成员紧跟在后面就追了出去,只留下整个待机室里一片惊愕的人们。
伊登哈德逊想要跟上去,但他却根本走不动,在刚才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埃文贝尔的胃痛是如此可怕,似乎在一瞬间之内就可以将埃文贝尔摧毁一般。彷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埃文贝尔这个挚友的恐惧感刹那间就将伊登哈德逊吞噬,他站在原地开始微微地颤抖着,即使咬着牙齿即使握紧拳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他只觉得心真的好慌,大脑一片浆糊,任何想法都无法运转起来。
“伊登!”安德烈林德伯格用力拉了拉伊登哈德逊的手臂,这才让伊登哈德逊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快,救护车来了。”
伊登哈德逊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狠狠的一抹自己的眼睛,手掌心的湿润烫伤了他的心脏,这让他内心的恐惧开始龙蛇乱舞,他立刻狂奔起来,内心的焦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无头的苍蝇,茫然地往前跑去,即使埃文贝尔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伊登哈德逊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慌张,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彷佛埃文贝尔就即将来离开这个世界一般。
残留了理智的安德烈林德伯格拉住了茫然的伊登哈德逊,一起朝着停车场的车辆跑了过去,泰迪贝尔已经一起坐上救护车前往医院了,他们其他人坐不下,则自己开车过去。
坐到车上之后,安德烈林德伯格本来想要让伊登哈德逊开车的,但看到伊登哈德逊那冰山般僵硬的脸庞正在一点点地失去色彩,他也只能自己坐上了驾驶座,载着法外狂徒的成员朝着医院方向狂奔而去。
黑暗的海洋之中,埃文贝尔忽然感受到了上空有一抹光线亮了起来,这让他不由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抹稀薄
2372黑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