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他们,去啊,去啊。”
说到最后又是气力不济。可他心中明白,自己娶错了老婆,妻子对自己尚且全无真情,她那些兄弟姊妹,更是心肠一个毒似一个,不但嫌贫爱富,欺善怕恶,更是投机取巧,算计人心,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周耀通有钱有势去认亲,那么定然将他捧得如老太爷一般,眼下他孑然一身,前去投奔,非让人一顿大棒子打了出来不可,是以倒也不怕他去生事,最多不过是找个镖头暗中跟随相护。
周耀通却听父亲编排亡母不是,更是满口胡言乱语。
周隆见他冥顽不灵,也觉心力交瘁,不愿与他多说,喝道:“滚出去。”
众镖师,趟子手见他父子二人吵架,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老镖师,回思过往,对周隆口中的这些亲戚,均都嗤之以鼻,心想这少镖头四十多岁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父子二人一场大吵,搅得众镖师均是不快,好在周隆余威尚在,也无人敢论短长。周耀通倒是满不在乎,回房以后呼呼大睡,睡得甚是畅快。
睡梦之间,周耀通似乎回到了幼时,父亲整日走镖,他一个人在镖局子里无所事事,那时他养了一条黄狗。
他生性好动,黄狗又大是顽皮,一人一犬闹得四邻不安,周隆为平众怒,只好将黄狗活活打死。
这个梦,他做了无数次,每逢至此,他总是心惊肉跳,便在睡梦之中,也能惊得醒了过来。可是他此时酒意尚未全退,想醒将过来,偏偏如中梦魇。
眼前又见父亲周隆给自己主持婚事,那时自己本无娶妻之念,拿了家里几百两银子,在外面逍遥了大半年,却也算得倒霉,最终在城郊被周隆抓了个正着,硬生生的拖回家拜堂,其间的辛酸和委屈有谁能知。
后来好容易生了个儿子取名周正,这孩子越大越不成话,一脸孔假正经,做事循规蹈矩,跟自己全然不像,整日价不是缩在书房看那些没用的“之乎者也”,便是在演武场“呼呼哈嘿”的假把什,又哪里有自己半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风范,推因溯源,还是周隆的错,给自己找了个闷葫芦似的妻子,生了个规规矩矩的儿子,都是他,都是他。
他这么一气,却忽然醒了过来,哪知已是天光大亮,原来已是次日正午,这一觉睡得好沉,只觉神清气爽,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快步走到厨房,指挥厨子做了七八道菜,那厨子忙得满脸都是焦黑,他吃了两口,觉得味道不甚满意,勉强填饱肚子,便又往外走。
顾六一见他往外走,心想总镖头一早便去跑镖,他如惹出事来,那可没人替他收拾残局,忙快步跟随。
周耀通见他跟着自己,心中怒火忽然无法抑制,一拳往后便打,顾六伸手一格,笑道:“少镖头,小的给你牵马提灯,可没惹到您啊。”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耀通见他嬉皮笑脸,一股无名业火也就熄了,道:“我想干嘛就干嘛,你要敢拦我,便来尝尝少爷自创的拳法。”
顾六忙赔笑道:“我奉总镖头号令,只要您不去那地方,我绝不拦您。”
周耀通怒道:“老头子不让我干什么,我偏干什么,本来少爷我不想去,这下还非去不可了。”说着快步便往驸马府走去。
顾六追也不是,拦也不是,本来以他武功,虽然在镖局子里稀松平常,要对付这任性的少镖头,那是闭着眼睛一只手,也能轻松做到。
可他毕竟是少镖头,是周隆老镖头的独生爱子,常言道,父子无隔宿之仇,自己却是个外人,而这位少镖头最喜欢胡言乱语,若是他因此怀恨,天天在周隆面前说自己坏话,那这碗镖局饭也算吃到头了,当真是拦也不是,劝也不是。
好在周耀通口上虽然说要去见公主芳驾,东走走西看看,早就被路边赌摊,吸引住了目光。当下便要下注。
可顾六知道这等街边赌坊,本是合伙做戏,其中必有猫腻,何况便是正规赌坊,亦不乏出千捣鬼之事,心想这少爷去年便因乱赌,被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怎么还不长记性。
他心中这么想的空档,周耀通已将扳指玉佩押了上去,此时再去阻拦已然不及,果然庄家稍显手段,便将这两件价值连城之物收入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