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景暮没有立马回答,抿着小嘴认真地品咂了一下,好像单凭一个读音还不足以做下判断似的,又认真地问道:“萱是什么意思?”
想也知道,这般谨慎周全的习惯肯定是景老爷子苦心培养出来的,于是景翊也认真地回答他道:“萱,就是忘忧草。”
这个“萱”字是他给女儿选的,几年风霜雨雪折腾下来才琢磨明白,无论是受到多么周全保护的人,一辈子要想不遇上点儿什么糟心事儿都是不可能的,唯有懂得一个忘字,才能真正的无惧大浪狂澜,在什么样的日子里都能过得快乐从容。
景暮有些茫然地皱起小小的眉头,“忘忧草是什么?”
“就是”景暮再怎么聪明,景翊也不指望自家儿子在这个年纪就能明白这番道理,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个最直观最实在的解释回答他,“黄花菜。”
景暮登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才像模像样地点头说了个好,说罢,抿了抿嘴,又变回了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低头摸着被爷儿俩揉得舒服得快要睡过去的猫,有点儿底气不足地道:“那有了黄花菜,我是不是就是大人了?”
景翊被“黄花菜”这个称呼窘了一下,啼笑皆非地纠正道:“你可以叫她萱儿对,你现在是大人了,以后爹娘不在家的时候你得保护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景翊这话非但没让景暮轻松起来,反而使那张已然俊得惹眼的小脸上沉重之色又浓了几分,看得景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景暮耷拉着小脑袋,犹犹豫豫地道,“我是不是要去抓坏人了?”
景翊听得一愣,“抓什么坏人?”
“他们都说,等我成为大人了,就要像爹娘一样去抓坏人了。”
景翊这才反应过来,景暮周岁生辰那天抓周的时候抓到的是冷月进出安王府的那块牌子,当时萧瑾瑜在席,冷月半开玩笑问萧瑾瑜肯不肯收他,萧瑾瑜也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只要你们舍得。
这事儿不只是家里人知道,连朝里的人也都知道,时常有人拿这件事来跟景翊打趣,但毕竟景暮才这么一丁点儿大,景翊总觉得现在考虑这件事实在是早了点儿,不过如今见景暮这副模样,怕是他那颗小脑瓜里已经正儿八经地琢磨过这件事了,景翊不禁笑着试探道:“怎么,害怕啦?”
景暮急道:“我才不怕呢!”
睡得正迷糊的白猫被这突来的一声吓得一个哆嗦,腰背一弓,“嗖”地窜上了假山,蹲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茫然地看着这个令猫费解的人世间。
景暮顾不得搭理窜开的猫,涨红着一张小脸既羞恼又沮丧地道:“我就是,就是不会爷爷只教我念书,光会念书怎么抓坏人啊?”
景翊只当是旁人那些无心之词落在他心里成了结,便温声宽慰道:“你想去抓坏人吗?如果不想,那就可以不会。”
景暮答得毫不犹豫,“我想!早就想了!”“为什么想?”
景暮依然答得毫不犹豫,“我去抓坏人,爹娘就有空回家了。”
景翊愣了一下,愣得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这么大点儿的小男孩嚷嚷着要抓坏人,多半是因为男孩们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股英雄气,他实在想不到,儿子这辈子立下的第一个志向,竟是因为这个
见景暮微扬着下巴笃定地望着自己,景翊一时也不忍拂了儿子这番心意,便温然一笑,扬手往假山上指了指,“这样吧,只要你能把猫抓回来,爹就给你请个先生专门教你抓坏人,怎么样?”
“好!”
看着一向举止温文的儿子捋起袖子就往假山上爬,景翊由心底生出一抹笑意,抓不抓得到猫不要紧,他不过是想多给儿子一次认真考虑的机会,只有他当真肯为之付出努力的,才能算是他自己的理想,他也才能安心地看着他揣着这个理想长大。
景暮跟猫在假山上扑腾得正热闹的时候,冷月循声找了过来,一眼望去差点儿吓丢了魂儿,刚想跃上假山去把爬得摇摇欲坠的儿子抱下来,就被景翊拥着肩膀拦住了。
“没事儿,我让他上去抓猫的,我跟这儿看着呢,摔不着他。”
冷月美脸一黑,扬起胳膊肘子戳了一下景翊的肚皮,没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