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戳脚·穿枪脚!
正宗戳脚号称五步十三枪,这一式“穿枪脚”练的就是个大杆子的贯力。
这贯力不是直挺挺刺出去的,是靠弹抖崩出来的。要练成这种劲,就得先炼活周身筋络,拳论谓之“脊若悬蛇”。
徐行从四岁开始站桩,到现在不知道踩烂了多少块地砖,穿破了多少双布鞋,才将这一路由战场杀法演化来的刚猛北腿,练到了由刚而柔的上乘境地。
这种千锤百炼的大杀招,要踢死一个小小的倭奴剑士,自然不在话下。
黑暗中,被徐行摔在地上的何茂才痛得两眼发黑,他刚闷哼一声,就被一只大手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借着从地牢入口渗进来的点点光亮,何茂才勉强抬起头,看着徐行,颤颤巍巍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徐行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先抓我的徒弟,再派人侵门踏户,还找倭寇来栽赃”
说到这里,徐行都感到有些荒谬,不由得轻笑出声。
“现在,你反倒来问我,我是什么人?”
他虽面带笑容,眸光却极是森冷,寒彻如剑刃横空,掠过何茂才的喉咙。
这种危在旦夕的逼命感,令何茂才的思绪飞速运转,他眼睛猛然睁大,语无伦次地低吼道:
“你、你是徐行?!”
这也实在怪不了何茂才,他本还以为是倭寇带人打了进来。
谁能想到,一个报告里的“乡下拳师”,胆量竟如此之大,手段竟如此之高,能做出冲撞臬司监牢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而且还真给他做成了!
徐行看何茂才的表情就知道,这位浙地按察使是真的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臬司衙门的作风,可想而知。
他摇摇头,也不想多跟这种人废话,直戳了当道:
“说吧,郑泌昌,还有那个马宁远,都在哪儿?”
何茂才还没来得及说话,徐行已捏断了他的右手手指,令他惨呼出声。
这声音刚到喉咙,又被徐行一拳打得憋了回去,变成一声低沉的闷哼,在黑暗地牢中回荡。
“相信我,老实交代,对你我都好。”
何茂才是老刑名,对这些刑讯逼供的手段自然不陌生。
说实话,徐行的手法在他看来,仍是稍显稚嫩,对付不了那些硬骨头。
若是在他手下当差,怕是要常吃挂落。
可当这种手法真切落到自己身上,何茂才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说出“稚嫩”两字。
更何况,有几个在衙门当差的,能配得上“硬骨头”的称呼?
就算真有这种人,他也坐不到正三品这个位置上。
很显然,何茂才不是那个例外。
所以,不需要徐行捏断他第二根手指,何茂才便将郑泌昌的去向尽数告知。
就连杭州官府跟沈一石的预备毁堤淹田的谋划,他也交代得一清二楚。
但何茂才毕竟是胸有城府之人,虽然常理告诉他,世上应该没有胆大包天到,在冲撞监牢后,还敢潜入暗杀另一位三品大员的狂徒。
可他也留了个心眼,没有把黑石众人的消息和盘托出。
虽然看不起黑石组织,何茂才也不得不承认,那几个高手所施展出来的手段,的确非是寻常人力所能企及。
若这人真是不要命的贼子,那就让他跟自己陪葬吧!
不过,徐行是何等样人?
拳术修行到他这个境界,目力之高,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即使是在黑暗中,徐行对何茂才脸上肌肉的细微动势也是洞若观火。
察觉到那一丝犹疑,徐行当即碾碎了何茂才的第二根手指头,森白骨茬刺出皮肉。
更强烈的痛觉如熔岩翻涌,袭至何茂才全身各处,将他的小心思尽数压灭,令其惨呼起来:
“我说!我说!还有黑石、黑石也有人,跟他们在一起!”
黑石组织?
听到这个名字,徐行一下子便警觉起来。
他昔年北
第五章 达摩遗体,三丰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