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随口一句哄小孩的话,竟然成就了未来大雍第一女将。
而未来战功赫赫、彪炳千秋的女将军此时还是个奶娃娃,不过被阿姐略拍几下,眼皮就开始打搅,不一会,便握着拳头睡了。
睡着时,那双手还紧紧揪着姜瑶的衣襟,生怕她跑了似的。
姜瑶有些叹气:她跑古代来,难道是来带孩子的?
只是,也不知为什么,那些素来的不耐烦和坏脾气,对着小姜芝,却有些发不出来。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小女娃,看向窗外。
窗外一轮下弦月挂在树梢。
又有淅淅沥沥的雨下下来。
姜瑶脑子里又开始盘旋起那个梦。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梦。
可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最令她在意的,却是梦里的“自己”,那个“自己”睁眼时眼里的绝望和深浓的戾气,简直令她不寒而栗。
“她”要对她说什么?
是恐惧,是哀求,还是…
预警?
那脸上有道疤的人又是谁?
姜瑶又开始梳理原书剧情。
按照进度,很快就要轮到王清玄以一把古筝“焦尾”,在春日宴上大放异彩,名动长安,成为整个长安众多世家子弟、勋贵儿郎的梦中情人了。
而姜大娘子呢…
啊,笔墨太少。
大约是进了大慈恩寺,不堪寺庙清苦,以及曾经得罪之人接二连三的“来访”,正着急求脱身之法…
后面的剧情是什么来着?
啊,对了,后来姜大娘子病急乱投医,寻了个曾经爱慕她的人投奔,奈何那人是个软骨头,在大乱之际将她献给贵人以求庇护,那是个有着奇怪癖好的贵人,姜大娘子不堪折辱逃跑数次,最后被活生生折腾死了,丢在一副枯井里,以至于压根没熬到十万北梁铁骑踏平王都、重振太平的一天…
难道那个有着奇怪癖好的贵人,就是那梦里人?
…
乱七八糟的念头,随着渐渐袭来的睡意,一块消逝了。
姜瑶抱着小姜芝,渐渐睡着了。
月光透光窗幔,照在这一大一小一对人儿身上,仿佛给她们罩上层温柔地纱。
—
姜瑶等醒来时,手都麻了。
她瞪一眼怀中小胸脯还在一起一伏、睡得正香的小胖女娃,手却轻轻往外伸,对着掀帐幔进来的红玉比了下唇,而后,指指外面,轻巧下床。
盥洗,换衣,打扮。
一切都轻轻的。
红玉掩唇笑:“还是第一次见大娘子对小娘子这般耐心。”
姜瑶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耐心。
左不过是怕那小娃娃醒来吵闹罢了。
等一切理完,便指了指外间,一行人轻巧地过去。
—
外间因着雨,天空还阴沉。
一盏琉璃花灯点亮。
姜瑶坐在酸枝木如意纹桌边,手支着下颔,等青雀提朝食过来。
她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微微出神。
红玉一眼,又一眼地看她。
眸光总是忍不住落到姜瑶那半敞着未系的脖颈,原先那纤纤惹人的细颈经过一夜的发酵,显得越发紫胀了,有种狰狞可怖。
不必去看都知晓她经受了什么样的催折,也不禁叫人猜测起那掳她之人的硬心肠。
这样的女儿家,放在寻常人家,恐怕要寻死觅活地上吊了。
便不上吊,恐也要以泪洗面,终身愁苦。
可面前人却仿佛根本不受影响似的,只略略有些恍神。
红玉一边咋舌于姜瑶的“不知耻”,一边又有些羡慕于她的自在,连她也说不明白,到底哪些多些。
正散乱着思绪,却听一道清又软的声音传来:“红玉,你知不知道,长安城里有哪位贵人,眼睛下面有疤?”
红玉低头,就见桌边那小娘子半仰着头,那双
16 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