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甫一交锋便战死,那何人来指挥三军将士?你这是纸上谈兵!。”
“那其他兵士的性命就可以随意牺牲吗?”齐云龙怒道。
燕天明顿了一顿,叹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唉,我与你说不通,当年你爹”
“你们燕家人,没资格说我爹!”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楼上诸人怔住了,齐云龙一脸怒色,燕天明左颊上被印上一个通红的掌印,嘴角被打破渗出血丝。
楼上诸人脸色惊愕,无不惊震于齐云龙的大胆,在南淮抽燕家长子一个耳光,这与寻死有何异。
一片沉寂。
“大胆!”
一声暴喝炸起,一个人影如一阵狂风冲入楼上,挟着千钧之势向那齐云龙撞去,所过之处桌椅震飞,宣纸纷纷扬扬乱飘,诸文人惊骇踉跄后退。
齐云龙大骇,向后急退,跌跌撞撞碰翻了好几张桌子,墨水乱洒,一地狼藉。
“住手!”燕天明大喝一声,那人影停下,却是素来疼爱他的燕府大管家徐烈。
徐烈回首望向燕天明,目光停在他左颊上的掌印,眼中闪过一丝怒其不争。
燕天明望着一地狼藉和诸人惊恐的脸色,轻轻一叹:“徐爷爷,我们回去吧。
淮水文楼旁的一家茶楼上。
“上官先生,如何?”身着紫袍的男子问道。
“那姓齐的扇了燕家长子一耳光。”站在窗边的白发白须白眉白氅老者收回望向那淮水文楼的目光,轻轻抿了一口茶。茶是好茶,上好的东南青藤叶,价值昂贵,非一般人能喝得起。
“然后呢?”
“那徐烈来了,燕天明走了。”仙风道骨的白氅老者语气淡淡,言语简洁。
“就这么走了么,”紫袍男子轻轻一笑,轻抿一口茶,嗤笑道:“文武相轻,自古便是惯例,那燕天明武不成文不就,十岁时作得那一句‘铁衣今已误儒生’骂了自己家戎马半生的长辈们,他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笑柄而已。呵呵,燕家只有那老二燕天谷有点本事,至于这燕天明嘛燕家是虎,却有如此犬子,当真可悲。”
“也许吧”那白氅老者不置可否,微眯的眼中闪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通往燕府的街道上,燕天明和徐烈两人沉默前行。
“大少爷,”徐烈轻轻叫住沉默前行的燕天明。
“徐爷爷,有事?”燕天明停住脚步,转头淡淡一笑。
徐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燕天明的头,轻声问道:“为何饶过那人。”
燕天明摸了摸脸上的掌印,沉默了一会,轻轻道“这是我欠他的,他的父亲救我的父亲而死,别说是一个巴掌,就算是十个百个我都愿意捱,做人不能忘本,对我来说,我家人的安危再重要不过,我受点委屈又何妨。”
燕天明说完转身便走,徐烈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神色复杂,止不住地轻叹,心中想的只有两个字:
可惜。
燕府占地宽广,校场便占其三成土地,议事堂位于燕府中央,周围分布着幢幢护卫居住的住房,装饰朴素,白墙黑瓦,在燕府校场后面还有一片后山竹林,常常有家丁送饭菜进去,但却无人知道何人居住其中。
燕家校场上,两百名衣襟上印着“燕”字的灰衣家卫手握长刀,一招一式演练刀法,动作整齐划一,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校台上的中年男子面容方正,一手提着近一人高的大刀,身姿挺拔,如一杆竖立的标枪,脸上还沾着些灰尘,风尘仆仆,一望便知是常年行军打仗的武将。
在中年男子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将,面容与中年男子有六七分相似,神色古井不波,显示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身材魁梧,驻着一杆木白缨枪。
那中年男子是燕家家主燕狂风,是燕天明的爹爹,那年轻小将是燕天明的二弟燕天谷。
燕狂风扫视一眼,顿了顿大刀,身后那年轻小将适时上前,道:“三日后的洛州军演不能出任何差错,诸位是我燕家护卫中的精锐,这一次拔除顽草的计划便靠诸位兄弟了,我燕天谷先在此谢过诸位,待到大家回来,我请大家喝个痛快!
第1章 洛州燕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