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根呆毛。
可见还是害怕的,自小的毛病,到现在也没能改。
这个认知让顾肖心底蓦地柔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角处塌陷了一块,甚至不需要对方出击。
其实顾南湘的这个毛病也不是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但医生也只能判断是和童年的成长经历有关,几次打算催眠,却又被小姑娘蛮横地阻止。后来还是顾肖说服了顾家人,尊重顾南湘的隐私,即便她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我留下,陪你。”
顾南湘眼睛骨碌骨碌转。
哥哥这是在向她示好?服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暴.君行为伤害到了他美丽善良可爱漂亮的妹妹?
“所以,南湘小姐能施舍给我一床被子吗?”
他故意调侃,叫她南湘小姐,还用了“施舍”这样的字眼,把自己的位置放低。顾南湘想要摆姿态,下巴刚刚昂起小脸又垮下来,“那个不是我不肯给你被子,我这里也只有一床。”
还是昨天刚刚买的。
“或者我给你拿条围巾,你将就一下。”
顾肖的人生中很少体味到“将就”的感觉,尤其在接掌顾家在海外的业务之后,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威严,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
只这么一个顾南湘,怕他又不是很怕,总试图在他的禁区里试探。而更令顾肖深感无奈的是,他对于这个妹妹的越线行为似乎只有接受这一个选项。
围巾也不是不可以,他并非挑剔之人。
顾肖点头。
顾南湘踩着轻快的小步子往房间里走,听见顾肖在身后有点严肃地提醒,“穿鞋。”
“哦。”
方才下床的时候太急,她根本没来得及穿鞋,这会儿整个人放松下来,才觉得脚底板发凉。
“你也不早点提醒我。”
顾肖:“”
女孩子反驳得有理有据,好像终于在哥哥面前找回了主场。
她穿着过膝的睡裙,纤细笔直的两条小腿,秀气的跟腱处还透着点轻薄的粉色。顾肖的视线在她白皙的踝骨处一掠而过,投向别处。
不算宽敞的客厅里有一张双人沙发,套着棕红色的灯芯绒套子,顾南湘抱着一条薄羊绒围巾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那张根本无法容纳顾肖身高的沙发。
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如果他不是哥哥就好了,或许她还有勇气邀请他睡一张床。
另一个声音又在反驳,哥哥又怎么了?又不是亲哥哥?你们在血缘和法律上都毫无关系。
两个小人在脑内天人交战,顾南湘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淡定地将霭灰色的围巾递给顾肖,“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
顾肖的指尖触到柔软的羊绒,看自己妹妹乌润的一双眼睛。
“怪我停了你的卡?”
“钱是你赚的,你有支配权。”
“念念——”
“你好啰唆。”顾南湘直接把围巾塞进顾肖的怀里,转身踢踢踏踏踩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才不要管顾肖是不是睡得舒服,夜里会不会受凉,顾肖停她卡的时候,也没想过她是不是会饿死,会不会被坏人欺负。
想到这里,顾南湘觉得更气了。
她踢掉拖鞋扑倒在床上,却忘记了这不是自己那张柔软的大床,木板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垫子,这一扑胸好痛,顾南湘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怎么了?”顾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顾南湘没有关门,顾肖也没有进来。在顾南湘的记忆里,似乎在他成年之后,或者更早,顾肖就很少进她的房间,除非征得她的同意。
一句“不要你管”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顾南湘压着眼底的泪花转过头,可怜巴巴看站在门口的哥哥。
她和顾肖置什么气啊,她应该让他心疼才对。
策略失误,需要调整。
顾南湘深吸一口气,委屈巴巴念出一个字:“疼。”
“哪疼?”
“?”
意识到是哪疼的顾南湘咬着唇,不说话了,薄红慢慢晕染在白皙
7 同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