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确的音声,却丈量了我这个不说话的长棍。逼着我要说清与这根棍等长的话儿。”欢柔沙陀掣动火龙棍,挽动一个精致的花轮。遮挡掉火箴摩诃怒骋而至的狂鞭。
“从来都是这样的:拥有武志手段的人,自以为手拿利器。就可以强加从意念上对出来一个修饰神灵存在的理由。老者说,用武器证明神灵存在,那句话不应该是神灵说的。带上完整精美得无可辩驳的修辞,想要用自己意气修饰出来的话儿,驾驭《大地法典宝鬘真经》里的经句。这种借经句表达修辞的快马,老者们说:可恶者,你是用完美神灵制作了一个修饰自己的桂冠,戴在自我孤傲的脑袋上。”欢柔沙陀仿佛努力记忆头脑里一直搁置好的话,清淡地说话。虽然显得稚嫩的他,言辞轻飘,但模拟老者表达典故的样子。所以,显得那些话,简直要比火箴摩诃老道得多。
火箴摩诃一听自己忿怒的话,并没有掰碎欢柔沙陀表达修辞所凝练成的道理,登时闭合潋滟表达言辞的嘴巴。
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凭借着记忆世俗风口上、像风沙一样流浪在大地上的话儿,在陀者的语言里,那被视之为俗语。既不具备刚韧杀伐的精致锐意,也不是立威彰令的威风。所以,从来都讲那些话视之为——风奴役下的流沙。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这些秀塔兹尘土一样的话儿,给这个青嫩新颖的秀塔兹人,提供了浑浊土烟里,蓬隆生长出来的碧绿禾木。仿佛随那句话,这儿已经旺盛地站立一个芳醇鲜活的生命。
欢柔沙陀虽然感觉自己怼了火箴摩诃的威望,但是,要是不这样,他会感到:那些强硬屠刀一样凌驾在自己头顶的火箴摩诃的话,就是语气已经随武志姿态,变得桀骜生杀的咒辞。
“这个秀塔兹大地上,
狂妄长成植株的一个毒草——
欢柔沙陀。
神圣风尊啊,
快快俯瞰:
这个足以将一个陀者心脏,
怒掰成两半儿的——
人。”
火箴摩诃停滞皮鞭,愤怒颤栗者屈伸在空中的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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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一章 怒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