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懒得再去掰扯这笔越做越乱的烂账了。
带着诚意过去……
晋余明在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
送礼自是行不通的。
孔先生不稀罕这个啊……
即使之前投其所好的送过价值连城的诗诗画画。可这老先生却连眼皮子都不曾抬过一下。
那怎么才能彰显出他晋家的诚意呢?
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父亲,儿子这便回去想办法,三日后一定让阿觅上门给孔先生请罪,若他不肯去。我就是押也要将他押过去!”晋余明见晋擎云似又犯了头痛病,而老爷子这病最怕吵,便识相地未再多逗留,起身出言请了退。
“回去罢。”晋擎云无力地摆摆手。
“那父亲好生歇息,勿要多思。儿子一定尽力将此事料理妥当了,不叫父亲再添烦忧——”晋余明行礼退下。来至门外唤了守在外头的丫鬟进去伺候,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抬脚离了书房。
“诚意……”晋余明还在念叨着这两字儿。
可奈何天生不是块儿能想出好主意的料儿,晋余明思衬了片刻,遂对身侧的小厮说道:“不去祠堂了,先回玉恒院。”
那小兔崽子晚些再去看也不迟,不如先回去问一问夫人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晋余明的继室谢氏,当年在安康不以貌美为人所知,却以才名远扬,是谢氏一族中少有的足智多谋的聪明女子,这些年来里里外外,帮着晋余明处理了不少棘手之事。
除了嫁入国公府十余年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一个不慎夭折,但却偏生就是见不着儿子的影儿之外,也算得上是一位名符其实的贤内助了。
晋余明脚步匆匆地回到了玉恒院。
丫鬟们忙地上前行礼。
“夫人现在何处?”晋余明问。
大丫鬟瑞珠笑着答道:“回老爷,夫人在后堂教二位姑娘习字儿呢。”
晋余明听罢便举步径直去了后堂。
来到后堂暖阁中,果见谢氏正盘腿坐在屏风后的矮桌旁,手里持着笔,脸上挂笑地说着话,身侧两名娇憨可人的小姑娘大的不过八九岁,小的才四五岁的模样,一左一右地趴伏在母亲的腿上,认真而又神情慵懒地听着。
晋余明因急着见谢氏便没让下人通传。
大姑娘眼尖瞧见了父亲,立马儿从母亲的膝盖上直起了上半身,欣喜地唤道:“父亲!”
二姑娘忙扭过胖乎乎的身子看去,遂也软糯糯地唤了句父亲。
“老爷怎么来这儿了?”谢氏忙放下手中的笔,扯着两个女儿起了身,一面理着衣裙,面上略有些不自在。
世家女时刻注重自己的衣着形象,在夫君面前也不能过度随意。
“刚从父亲那儿回来……”晋余明走上前挨个儿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发,对两个孩子交待道:“父亲有话要和你们母亲谈,你们出去玩会儿。”
两位姑娘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很懂得审时度势,从不在不该撒娇的使性子,闻言笑嘻嘻地点头,姐姐便扯着妹妹出了房间找丫鬟玩儿去了。
谢氏教女儿教的很好。
“老爷过来,可还是为了阿觅的事情吗?”谢氏一面收拾着桌案上的纸墨,一面朝盘腿坐了下去的晋余明问道。
晋余明便将他方才与晋擎云的大概对话说给了谢氏听。
末了愁眉不展地道:“父亲说要有诚意,可我横竖想了,觉得哪怕是再有诚意的东西送了过去,孔先生也是不会收的……”
谢氏却是一笑,道:“谁说彰显诚意就只有送礼这一条路好走了?”
“你有法子?”晋余明闻言即刻看向妻子。
谢氏的长相仅算中人之姿,但圆润的盘脸一瞧便很有福气的人,平和的笑容亦能给人一种十分有肚量的感觉。
“老爷您这是犯糊涂了呀。”谢氏掩嘴笑了,一双不大却很有神的眼睛望着晋余明说道,“咱们老爷子不是已经将办法告诉你了吗?”
“什么时候告诉我了……”晋余明犹如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一脸不解地看着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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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要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