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唤了一声。
小姑娘刚起床,声音尚有几分朦胧的沙哑,甜甜的笑意却是十足。
庄氏闻言转过看了过来。一瞧见两只胳膊撑在窗户上探头往她这看,笑的跟朵儿白净的玉兰花一样的江樱,不由地便跟着会心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慈爱的颜色。道:“怎么不再睡会儿,我这才刚起,连早饭都没顾得去做呢!”
“睡够了就醒了——”江樱歪着头笑,问庄氏:“奶娘,咱们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熬四红补血粥!红枣红豆花生都往里头放!使劲儿熬,熬得烂烂的——”庄氏忽而换就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说道:“红红火火的好兆头,讨个吉利!好叫咱们今个儿在公堂上旗开得胜,把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绳之以法!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江樱闻言噗哧一声笑了,纠正道:“按照风国律法来说,侵占他人宅邸者,只要未伤及人身安全,若肯归还再处于罚金是不用坐牢的。”
“管它呢!总之给他们教训让他们吃到苦头便对了!”
江樱又听庄氏絮叨了一阵儿,眼见着时辰不早了,于是便催着还没骂过瘾的奶娘去煮饭,自己则去换衣洗漱。
然而江樱前脚刚从窗子旁离开,庄氏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昨日江樱去孔先生那儿的时候,江世品和江世佑兄弟俩来了,说要见江樱。
她语气不善地呛了两句,只道江樱不在,二人便折返回去了,也没闹。
确切来说,是因为梁平在,没敢闹。
她脑子直没想太多弯弯道道,梁平却分析道。这俩兄弟大致是来劝江樱撤回状纸的,一次没见着江樱,定还会再来二回。
庄氏本打算等江樱回来之后同她说一说,也好有个准备准备随时避开这触霉头的兄弟俩。可不成想江樱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令她激动至今的消息——孔先生要收樱姐儿作干孙女儿!
这对于无依无靠的樱姐儿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且庄氏又看得出来孔先生又是实打实的喜欢江樱,江樱也对这老爷子亲近的不行,眼下能做祖孙俩。自是极好的。
不光是庄氏,就连向来淡定的梁镇长也因此事激动的半宿没睡着。
是以,庄氏因此将江世品兄弟俩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便属情理之中了。
至于今早再次上门的兄弟俩险些要将门敲破一事,对不住,她是真的没有听到,并非故意避而不见。
毕竟就凭庄氏这性子,若真的听到了,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挥着大扫帚将人有多远赶得多远。
也不光是她,整座院子里的四个人包括江樱在内。都没人听到。
也不能说大家的听力普遍的不好……
只能说这院子太大,四人又都住在后头,前面有人在敲门,传到回头顶多是一缕模糊的杂音了不得了,而处于睡梦中的几个人,本能地便将这缕杂音给过滤掉了。
又因不习惯被人伺候,连个看门儿的下人都没找,前头有事儿也没个传话的……
故今早发生在家门外,以被官差拖走作为结局的单方面骂战,当事人的一概不知也实属有情可原。
江樱也并不知。在她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已同两位叔伯错过了两次相见的机会。
时隔一年多的光景,与之再次重逢的情形,便被顺延到了公堂之上。
一番流程对质下来。江世品和江世佑兄弟俩已是急的脸红脖子粗。
实际上江樱也没怎么同他们辩论,她只负责回答县令的问话,而江家兄弟俩一旦有要出言驳论的现象,便被她身侧这位巧舌如簧,且言辞犀利的状师给挡了回去。
江世佑既急又恼,然而公堂却不是可以让他随意耍泼皮不讲道理的地方。
“江氏兄弟。事到如今还有何话讲——”知县身侧执笔立着的师爷厉声喝问道。
“草民,草民是被冤枉的!”江世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上首的知县喊道:“那房契和地契乃是我那亡兄临死之前亲手交给我们的,何来的侵占之说啊!”
“还敢狡辩!”夏姓的状师闻言冷笑一声,呼啦一声将手中折扇收起,在手心中重重一敲,道:“传人证——”
人证?
江世品
239: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