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芷给父亲做了一双鞋子做寿礼,父亲很喜欢。
奚应雪却冷眼斥责奚应芷心机深沉,小小年纪就知道阿谀谄媚争宠。
这话说出来,奚父信以为真,对这个女儿存了膈应。
奚应芷名声更差,甚至在奚府,下人也拿异样的眼神来看她。
印象里,这种事情不胜枚举。
甚至自己死后奚应雪会说什么她都猜到了,定然是说佯装失望说自己自甘下贱勾引她的夫君,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自己身上。
彻骨的恨意涌上心头!
奚应芷猛地挣开两个婆子的钳制,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奚应雪蹙眉,嘟着嘴巴语气带着不满:
“这就是你的礼仪教养?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我管教你你还如此桀骜不驯。”
奚应芷抬头,眼底虽然还带着泪花,眼神却冰冷甚至带着几分讥嘲:
“是,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该不顾姐姐的教导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说完,奚应雪露出满意的笑,刚想让她当众磕头认错。
却听她又道:“明天我就去季山长家道歉,说入学一事是我不知深浅强人所难,请他收回成命,我们不入学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奚应雪原本淡然的呼吸声都止住,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奚应芷撑着身子站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破碎却坚韧:
“方才三妹妹说得对,大姐姐人品贵重,清高淡雅,学识更是过人,去那麓山书院念书简直是明珠蒙尘,玷污了姐姐的名声。
是我不懂事做了蠢事丢了姐姐的脸,我明日就拨乱反正,将这件错事改正。”
寂静,久久的寂静。
只听到树叶被风吹着在院子里打转的声音。
许久,奚应雪艰难道:“此事不是什么大错,小惩大诫即可。”
“不可!”奚应芷声音仍旧和往常一样轻,仿佛风一吹就会吹散,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姐姐往日总教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我做错了事情必定要改正,若不然传出去,只怕叫人说嘴大姐姐管教妹妹不力。”
奚应雪彻底没了声音。
她嘴巴嘟嘟,满眼无辜,仿佛奚应芷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妹妹,我这番教导是为了你好,你若是心中有怨,那就——”
“没有怨!”奚应芷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大姐姐罚得很对,我知错了。”
奚应雪被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眼底也涌上委屈和无措。
她身旁站着的人高马大的嬷嬷蓉蕴忽然恶狠狠地端起托盘上已经冷透了的药,滴滴答答倒在院子里的泥地上。
“二姑娘既然知错,那奴婢也少不得替大姑娘教训教训你!这药是大姑娘悉心熬制,你犯了大错不配喝!”
奚应雪似是有些不忍,可到底没说什么,顿了顿才瞪圆眼睛语重心长道:
“二妹妹,蓉蕴教导你也是为了你好,女子的名声比黄金还珍贵,毁了名声的女子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麓山学院学习我虽然不需要,可你和三妹妹平日并无名声外扬,该如何为自己谋算你们也该心中有数才是。”
奚应芷垂眸看着被药汁染黑的那块土地,拳头缓缓攥了起来。
是啊,名声如此重要,前世她却屡屡污蔑她勾引男子,为人不安分。
这跟杀了她有何异!
还有这个蓉蕴,前世她为人软弱懵懂,只以为蓉蕴虽然说话难听,让她多有不堪,可嫡姐对她终归是照拂的。
如今死过一回,眼明了心也亮了,哪还会看不出这主仆两的一唱一和。
这个蓉蕴就是奚应雪的狗,专门替她做那些恶毒的事情,好全奚应雪高尚的品格。
这会主仆两个又在这威逼利诱?一根棒子一颗糖?
若是前世奚应芷只怕就被唬住了,可如今,奚应芷见了她都觉得恶心,哪还会听她臭念叨。
她伸手推开奚应雪握着她的手,神色满是抗拒。
“恕我愚昧,这些话我都听
1.嫡姐人淡如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