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也放了心。他闲散惯了,真要让他开始过那种五更天就候在大殿里听着一堆老头子絮絮叨叨地说上几个时辰的日子那简直是太痛苦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最近渭国的皇帝病重,又一次昏迷了,作为太子的毕月乌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听到消息后他就去了慈恩寺斋戒为父祈福做起了孝子贤孙,已经好几天没来逍遥王府与他鬼混了,所以他也是闲极无聊才开始四处乱逛的,也是恪王倒霉,下朝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到商铺间转了转,他位莅亲王主管的正是户部的那些零七八碎的差使。所以兴致来了到下面走访一番也是常有的事。正好遇到了才从簪花楼里出来的岑相思,而人家也是实在,不等招呼就自动上了他的马车,回头还对自己的护卫吩咐道:“晚膳我就在四哥府里用了,什么时候回府没谱儿,让他们别备宵夜。”
看着四哥忙起了公务岑相思自然不好捣乱,百无聊赖地用眼睛在他的书房里四处打量着。
“别看了,就那两幅闫道子的真迹还被你抢了去,我这书房里可是没啥能入得了你逍遥王眼的物件了。”恪王提笔在那份公文上批复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
“哎,我想起来了!”恪王说着忽然放下了笔,神秘兮兮地望着岑相思说道:“那日在御书房我是见咱皇兄又得一副吴珍的墨宝,挂在那里惹人眼馋啊,要不,你去看看?”
“呵呵,皇兄的东西哪是我们这些做臣弟的能惦记的?我还是在这里帮四哥您看看公文吧。”岑相思倒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随手自案几上摞得高高的公文账册中抽出一本胡乱地翻看起来。
“别乱动,那些都是批阅过的。你赶紧给我放回去!”一看人家不上当,恪王岑靖立马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脸正色。他这人便是如此,只要一牵扯公事便会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嗯。”本想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的岑相思忽然觉得那账册被他随意的翻动中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不禁让他慢了动作,从新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他忽然笑了,坐在那里愣了会儿神才举着那本账册对岑靖说道:“四哥,把这个案子撤了吧。交给小弟去办怎么样?”
岑靖抬起了头望了一眼岑相思手中的账册,皱了一下眉说道:“这是那本推行新农的册子吧?你没看我给打回农部彻查么。年年推行新农年年没有效果,都是被这些人贪了去的。再要姑息,以后这新农策略倒成了一纸空文了……”
“四哥,我就要这一本。其余我保证不会搀和。”听着岑靖说起了新农策略,岑相思赶紧把手里的账册双手捧着摊到桌案上翻开,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道:“也是小弟贪玩,让这个女子受了些委屈,所以……”
账册是反着放的,但是岑靖还是看清楚了岑相思玉白的指尖下那个女子的名字姜暖。
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岑靖想到:让人家女子受了委屈?你还能让人家受了什么委屈,无非是要了人家的清白身子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吧?这个小九也真是胡闹,连个农妇都不放过!
伸手把案几上的账册接了过来,岑靖又看过一遍终是把首页上有着自己批文的地方撕了下来,然后丢进一直望着他的岑相思的怀中,沉声说道:“老九啊,按说二月你都在宗庙行了冠礼。也算是个大人了,可有对的上眼的贵女?太妃一直在庙里清修顾不上你,你有了什么想法可以和哥哥们说的。你几个嫂子也都惦记着你的终身大事。瞧上哪府的千金了,就叫你嫂子给你说说去。早点定下门亲事,成了家,这男人才能真正长大啊。”
低头从书案下摸出自己的靴子穿上,岑相思把账册一卷,冲着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岑靖一拱手:“四哥公务繁忙,小弟不便打扰。改日再来府上请安。”说完如同一只红色的兔子一般窜了出去,等岑靖缓过神来后,书房里早就没了他的踪影。
“哎,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跑了?不是还要在我府里用晚膳么?”说着,他便自书案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副字画来铺在案上,整个身子都要趴在上面了,一点一点的欣赏着:“好在是藏了起来,要不又会被他抢了去……”
飞身上了一直候在恪王府里自己的马车,岑相思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真是嗦!一个个的自己过得后宅闹闹哄哄不得自在,也要害我入火坑么?”
第六十七章露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