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情蛊

,忽然顿悟,倏地一下撒手了。

    他有些迷惑,女儿才正当妙龄,哪曾有这般历尽沧桑的感伤呐。

    午后晴云轻漾,流动的云彩在槐花树间漏下一片片婆娑斑驳的树影,风吹起縠纹的水面,明媚的春光掩盖不住。

    黄花梨躺椅上,王姮姬握着一卷书正在假寐。忽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来到她面前。风吹透了那人的白纱衣裳,雪水一般扑面而来的清寒。

    王姮姬不动声色,二人就这么静静僵持了半晌,直到他伸出了手,冰凉柔腻的指尖覆在了她颈上。

    王姮姬猛然一激,倏然睁眼,郎灵寂只是试试她颈间的搏动和温度。

    “怎么了?”

    他含笑问,“还病着?”

    原是今晨入朝时,太尉说她还晕着。

    王姮姬今生面对郎灵寂还有些缓不过来劲,前世的暗恋太深刻,时至今日她面对他还有种下意识的怦然,像遥远的星河,猝然降临在眼前。

    她眼底湿润,心脏深处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瞬间好想亲口问问他,他真的那么袒护许昭容吗,临死前许昭容对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在看不见的岁月里,他和许昭容有了三个孩子。

    王姮姬低低,“没有。”

    他道,“那为什么装睡?”

    王姮姬微微语塞,反问:“那琅琊王殿下呢?未经通报,擅自闯入别人闺院。”

    郎灵寂整个人不见欢喜,不见忧愁,只柔和地解释道:“你生什么气,我有通传过。”

    但上次来,她又说不要通传。

    微风吹过,吹拂石桌上的几块糖,以及散落的糖纸。王姮姬手里拿的是《毒经》,刚才她潜心研究这糖块里的成分,被深奥的知识累得犯困。

    郎灵寂自然也瞥见了书扉上毒经两个明显的大字,“又迷上了医药?”

    气氛一瞬间尴尬,九小姐大张旗鼓地请御医流水似地看病,外人全知道了。

    王姮姬将毒经藏起来,“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他似意有所指,“如果想要那个配方,一会儿我就派人抄来一份。”

    王姮姬觉出几丝敲打的意思,让杀人凶手自己指控自己,着实是世上最蠢的事。

    “你多心了。”

    “是吗。”

    他双目中漂浮一层经冬不化的冷色,“真的是我多心了吗?”

    王姮姬轻微不适,有种秘密被发现的窘迫感。光凭自己,解毒的事怕是折腾不出名堂。

    “真的。”

    她神情不豫,补充道,“雪堂哥哥。”

    这是旧时的称谓。

    话音一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诡异氛围才稍稍缓解。

    熠熠的阳光照在两人手上,食指都佩戴着一枚银指环。这是他们成婚除了巨锁外的另一件定情信物,用的是古诗词里的好意头——何以致殷勤,约指一双银。

    二人相对而坐,槐花和风撩起彼此的衣角。冯嬷嬷等下人们远远见了,都悄然避到远处去。小姐和姑爷私下相处,每每都不喜第三者在旁。

    王姮姬气窒,无法承受这种要翻脸不翻脸的感觉,险些直接送客。

    可她不能,汹涌的蛊药渐渐在她心脏里苏醒,时刻告诫着她别轻举妄动。

    她曾怀疑过自己体内到底有没有那东西,但刚才和他对视的一刹那就知道,一定有,那东西一定有。

    “我来向你为那件事致歉。”

    隔了会儿,郎灵寂打破沉默,“母妃娘家确实有一位沦落风尘的亲戚,数年没找到,但与我无关。”

    王姮姬早知道他对许昭容的深情,前世处处为许昭容掩饰,甚至为了保护许昭容母子,为她们在乌衣巷安置了宅子。

    乌衣巷啊,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就在她的小王宅旁边,许昭容一身赤贫,大摇大摆地住着一套四进四出的大宅院。

    她为此,曾和他发生过一场巨大的争吵。

    从前的痴情相许,现在想来着实没意思。那个时候,那个被冠上主母称谓的女人多么嫉妒艳羡夫君对其他女人的偏爱。

  



4 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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