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和我差不多。
我不是在对你用激将法,恺撒,你昨天还把我拧脱臼了,我来这里的本意是向你讨要医药费,现金、转账、支票都可以。不过我要顺带向你转达昂热校长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少年可以彷徨和无措,但少年要知道拔刀。
在梅涅克·卡塞尔死的那个夜晚,他就是那个没来得及拔刀的人,事后无论他再拔多少次刀,他都再也见不到梅涅克·卡塞尔。人生的遗憾就在于你做不到想做的事,而失去了不该失去了的人。你如果还想见到陈墨瞳,我得告诉你,彷徨和无措应该结束了,你应该拔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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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顿了顿,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否准确,他很少观察一个人的情绪,他只会偶尔观察诺诺。但诺诺是一个不太需要你过多投入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天地和空间。他刚刚所说的这些话,是他在尽量地模仿路明非的思维和路鸣泽对话。在他和路明非训练镰鼬的时候,他听路鸣泽说过路明非在高中时期经常读一本叫作《萌芽》的杂志,他为了了解路明非,特意从海外订购过一些,他刚刚的很多说辞和语调,其实来源于那些杂志。
芬格尔说他、楚子航和路鸣泽是学院里唯一能做到“胸有惊雷而面似平湖”的人,其实,他不是,路鸣泽也不是,楚子航……或许楚子航也不是吧。人在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时候,他的害怕、恐惧和不敢面对几乎是剖开心脏散出来的,楚子航来到卡塞尔学院,背上村雨,使用暴血,不都是为了离那一个人更近一点吗?
“鸣泽。”恺撒又一次喊了一声路鸣泽的名字,其实他已经有一点黔驴技穷,他的语言水平跟芬格尔对比就是十岁孩子的水平,他甚至是依靠重复芬格尔当时说过的话在劝说路鸣泽。当时芬格尔走到他的身边,在大理石长桌上拍下一张医院的检验单,还拍下了诺玛连夜整理的有关前一日在诺顿公馆的所有情报。那时候的他才好像刚从睡梦中醒过来。路鸣泽或许也需要这么一份东西,从路明非来到这座布鲁克林,到他在布鲁克林失踪,所有的情报。
“诺顿。”眼前的路鸣泽这时候终于有了点声响,或许恺撒拙劣的安慰总算是有点效果,他说出了两个字——诺顿。诺顿是路明非留在石壁上没写完的字,那是青铜与火之王的名字,也是罗纳德·唐的本名。
路鸣泽用手蘸了地上的血迹,在那石壁上一笔一划写着,他写完了“顿”字后面缺失的“页”,又补上了两个字,公馆。
“哥哥他要写的其实不是‘诺顿’。”路鸣泽把石壁举起来,让阳光倾泻在石壁之上,就像当时芬格尔推开了门,让阳光照亮了公馆里的恺撒,他说,
“哥哥他要写的其实不是诺顿,而是——诺顿公馆,他要写的是——卡塞尔学院的诺顿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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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诺顿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