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齐利说你有重要的决定要对我说?”
上光垂下目光:“是的。”
“会教我高兴吗?”
“不清楚……”
“那,说吧!”
“我要回家了。”
尔玛险些从草垛上掉下去。
“回家?!”她张口结舌,“回……家?!”
上光平静地确认:“我是周人,得回周地的家了。”
“住嘴!住嘴!”尔玛立刻像疯了的母兽,抽出随身的长鞭照准上光就打。
鞭子在半空中,落不下去。
大颗大颗的泪珠,却不断地落下。
篝火熊熊烧,上面燎烤着全只的肥羊,滋滋冒油。
浓郁的酒香飘荡在夜色中。
人们跳舞,唱歌,满面红光。
“我的儿子阿齐利!”一位身材高壮的中年男子举起酒杯向欢乐的人群致意,“还有,我的另一个儿子上光!……他明天早晨就要走了……三年多前,我把他从狼嘴里救回来,他和阿齐利就像兄弟一般了。他学会了各部的语言,学会了打猎放牧,长成了草原矫健的雄鹰……他是个被上天祝福的人,我们也祝福他吧!”
人们高叫着,雀跃着,畅饮着。
上光与阿齐利一左一右,陪中年男子坐下。
中年男子凝视着他们,不觉眼眶中隐约出现水雾:“日子,这么快就过去了。……你们两个,不是一族的人,没流着一样的血,可是,你们在十五岁时一起打死过恶狼,你们是兄弟……”
他从袖中取出两串狼牙金圈:“这是我亲手做成的。你们记着,戴上它,不管以后是否重逢,见了它便要为对方拼死,才不会辜负这在神前起誓的信物!”
上光郑重地接过:“我会的。”
中年男子欣慰地点头。
阿齐利却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他的父亲看在眼里:“阿齐利,你在找谁?”
阿齐利支支吾吾:“没有啊,阿爸。”
中年男子爽然大笑:“是不是尔玛呀,傻孩子?……她没来吗?”
阿齐利瞪着上光,不吭声。
“尔玛,有时候让我想起当年的昔罗呢!”中年男子感慨地说。
上光反射性地一颤。
“上光不清楚吧?”中年男子以为他的表现是疑惑,解释道,“昔罗是第一美人哪,只是她已经去了周地,再没回这儿。”
“她真的再没回?”上光追问。
中年男子道:“要是她回来,有什么能掩盖她的足迹呢?……阿齐利,去把尔玛拉来!”
“她不肯来的!”阿齐利闷闷地说,扭头看跳舞。
上光仰面,天上星星密布,每一颗都狡黠地眨着眼睛,藏着他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秘密不愿揭晓。
过了那座草坡,一直往东,等待着的是大周的疆域。
上光与阿齐利行礼作别。
“你不等尔玛?”在上光跨上马背,阿齐利突然拽住缰绳。
上光沉默了一会儿:“不。”
阿齐利发火了:“你装糊涂?!”
话音未落,尔玛骑马没命地赶着,一边高呼:“上光——”
阿齐利拦阻她:“尔玛,你让他走!我会对你好,对你好的!”
尔玛挣脱他:“上光,带我去周地!”
阿齐利惊讶又愤恨地吼道:“你疯了,尔玛?!”
尔玛哭道:“我要跟他,哪里也跟!”
上光静静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尔玛。”他说,“我在周地,有未婚的妻子。”
尔玛如遭当头棒击。
“我,必须要和她结为夫妇。”上光言毕,扬鞭启程。
他新近收留的侍从易斯哈紧随其后。
过了一刻。
“主人,她在后面。”易斯哈提醒。
上光不置可否,全心赶路。
过了一个更次。
“主人,她还在后面。”易斯哈再次提醒。
“上光!等我啊——”尔玛悲怆的声音仿佛利箭能穿透人心。
上光停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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