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奏官李骥见过的藩王家眷侍从一个比一个光鲜亮丽,一个比一个金玉满怀,这头一遭,看到两个“乞丐”上门。
李骥拿不定主意,只好请教苏誉的两位侍妾。
徐爱莲说,吴氏母女已经离开湘南王府,哪里还算苏陌的人,应该赶出去。
张巧玉嗤笑道,她家表哥是不想吴氏母女舟车劳顿,远离故土,不适京城水土,又怕留在王府被人糟践,才允了她们出府。两人万水千山地追随而来,他们应该厚待人家,这才是真正的忠仆。
李骥两边的话都听了,“那应当如何?”
张巧玉一看这人,人模狗样,连个侍妾都不敢得罪,只好说,“带她们来见我。徐姐姐不收,我收。”
李骥笑着去做了。在这些王公贵族屋檐下讨饭吃,最重要的不是才能,而是审时度势,最重要的也不是黑白是非立场坚定,而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所以,等苏陌回到家时,张巧玉已经在她院子里张罗起了一桌酒菜,说是给吴氏母女接风洗尘。
苏陌一向看重这两人,也不会计较什么尊卑。
张巧玉巧笑倩兮,含羞带怯地看着苏誉,“爷,要在这里用膳吗?”
苏誉看了一眼,饭菜不是他爱的就是苏陌爱的,牵起张巧玉的手,“辛苦了,坐起一起吃。”
张巧玉受宠若惊,挨着苏誉就坐。
饭后,晓月问苏陌,“表小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苏陌看着她们,“你们怎么来了?”
吴妈妈非常坦然地说道:“爷给我们的银子被盗匪抢去了,我们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便想到京城来砰砰运气。”
苏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叫碰运气,明明就是算计好了的。
“爷,你也别恼,你一人在京城,我们着实不放心,娘每天都睡不着觉,念叨着怕你有什么事儿。我们母女无依无靠,说一句高攀不起的话,我们就当爷是亲人,一家人怎么能分开?”
苏陌捏捏晓月的脸颊,“还是这么牙尖嘴利。都来了,我还能赶你们不成。一路辛苦了,早些安歇。”
晓月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苏陌,“爷,今晚让奴婢侍寝吧?”
“噗”,苏陌一口茶水喷出来,挑起晓月的下巴,“那可要伺候好了。”
晓月赶紧点头。吴妈妈敲了一下晓月的脑门,“成什么体统,别把爷带坏了。”
当晚晓月“侍寝”的消息就传到了苏誉的耳里,苏誉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搂着张巧玉,拉了红纱帐,熄了西窗烛。
独守了空房的徐氏非常气愤,摔了茶盏,冲着西面骂道:“小贱人,有你的!”
翌日清晨,苏陌刚在花园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听见前厅有人吵闹。
张弛差点砸了他们花厅。
“苏誉,昨晚那壶酒,你到底下了多少药?”
“怎么?一晚还不够你折腾吗?琴香姑娘可是这京城之地首屈一指的好人儿!”还是说,你只对男人有兴趣,让花魁陪你,是侮辱了你的品味?啧啧,那下次,就准备一个小.倌。
张弛气得脸都绿了。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