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夜,由于数百名权贵恶少集体闹事,造成崇仁坊一带失火,连魏征的故宅也被烧了,百姓被践踏死伤数千人,上百名年青的女子失踪,估计都被抢走。
李豫当即准奏,令李月全权负责今年上元夜的治安,又听取房琯的建议,将李月的御赐金牌收回,其意为不能给他无限制的权力。
长安‘夜不寐’,这是长安最大的青楼,占地约五十亩,亭台重叠,楼宇众多,总在回廊尽头蓦然又见洞天,曲尽幽来,若不是偶然传来放浪的笑声,还会以为这是某权贵的府邸。‘夜不寐’是颍王李璬的产业,原本属于李瑁,李瑁为筹“买命钱”,便卖给了李璬,李璬再花血本进行修饰,又利用安史之乱造成的社会动荡,从各地买来大量清秀少女充斥其中,又从教坊请来名师培养,最终在她们身上赚取暴利,李璬又说动李亨,为‘夜不寐’取得了官妓的地位,这样有官职在身的权贵们也可以堂而皇之出入了。
下午,在‘夜不寐’西北角的天香楼里坐着十几个少年,均二十岁上下,每人旁边还陪有一个粉头,坐在上首的少年正是李璬的嫡三子李逖,前几日刚行过弱冠礼,长得风liu俊俏,一表人才,若在细看之下,却会发现其已有了眼袋,显然是酒色过度,另外十几个少年也大都是王公权贵之子,其中就有张镐之子张文江,鱼朝恩养子鱼令徽。
“大家留点体力,明夜就是上元夜了,家花虽香,那有野花刺激,张文江,你去年也抢了三个女子吧!事后她们到哪里去了?”李逖一边受用着花酒,一边向张文江调侃问道。
张文江顿时面有尴尬之色,但随即又消了下去,苦笑着说道:“老爷子管得太严,带不回家,我后来卖给房老七了。”房老七便是房琯之第七子,此时他正和旁边的歌妓调情,突然听到张文江提到他,便跳了起来大叫道:“文江你不提此事倒也罢了,那三个女子药醒后当夜便上吊了,我白白损失了五十两银子,你要赔我。”
“那五十两银子我后来不是又输给你了吗?当时说好此事了结,怎么又提旧帐了?”张文江怒道。
“好了!才三个女子就伤了兄弟和气,你们看看人家鱼公子,去年抢了十几名女子,却闷声不吭,那象你们这样小气。”李逖话头一转,又把目标指向一旁饮酒不语的鱼令徽。鱼令徽约二十三、四岁,鹰鼻雕眼,城府深沉,极富心机,是这一群人的军师,去年引火致乱,便是他的主意,只见他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过话题。
“他老爹手上有兵,自然有人帮他抢,哪像我们,只能指挥几个粗笨的家人。”这次说话的是另一个少年公子,崔圆的远侄崔无伤,他本是崔家的旁支,但家道颇富,所以勉强挤身进了这个小集团。
鱼令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崔无伤顿时吓得把话头收了回去。李逖看在眼里笑笑说道:“去年多亏鱼兄的抱薪救火之计,不知今年有何妙计?”
“我上午听大哥说,今年皇上派了大将军李月用军队协管治安,再三叮嘱我今年不可闹事。”张文江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来,今年岂不是无趣了吗?”李逖看着鱼令徽问道。
鱼令徽冷冷一笑说道:“自古法不责众,各位皆权贵之子,年年如此,可见皇上几时问过?那李魔王已今非惜比,连个凌烟阁都上不了,他还能拿大家怎样?今年还是和去年一样,先放火,再抢人,只是需大家去多联系点人,最好规模和去年一样,就更高枕无忧了,再说抢个把女人有什么意思,东市那些商铺,我想大家早就眼红了,大家明晚尽管放手施为吧!”
鱼令徽今早接到父亲密令,要他务必将今年上元夜的恶少闹事搞大一些,鱼令徽明白,只要李月的军队还在京城,他父亲的神策军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看来父亲是要利用上元夜的闹事在背后向李月下手了。
“鱼兄说得不错,法不责众,我再去联系些宗室弟子,你们也分头去联系权贵子弟,我就不相信,那李魔王敢触众怒?地点就在东市一带,说不定还真可趁乱抢些贵重物品呢!”李逖断然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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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