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一时半晌不会取得赵光义的信任,所以毫无怨尤,这一次,这一招借刀杀人计,却正是出自一向喜欢借刀杀人的慕容求醉手笔,如果成功,他自信可以渐渐靠近赵光义的心腹圈子,焉知来日他不会是第二个魏征?
想到这里,慕容求醉心头一热,快步赶上去,扶住李从善道:“楚国公,楚国公,你慢一些,哈哈,国公酒力太浅啊,才这么几杯就不行了?”
“慕容先生,从善确实不善饮酒,可是诸位大人的盛情又推却不得,呃……”他打个酒嗝,摇摇晃晃地道:“再待下去,从善恐有失仪之处,只好出来走走,倒是扰了慕容先生的酒兴。”
慕容求醉笑吟吟地道:“无妨,无妨,老朽就陪楚国公四处走走,待解了酒意,咱们再回殿中去,来,这边清静些,咱们慢慢走着。”
慕容求醉陪着他聊着天,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凝晖殿附近时,慕容求醉按着小腹微微一蹙眉,说道:“哎哟,老夫内急难忍。啊,国公且请在凝晖殿中稍候片刻,老朽去方便一下就来。”
慕容求醉告一声罪,四下张望一番,便急急走去,李从善如今寄人篱下处处小心,本来不想随便进殿,可他本是南人,不耐北方严寒,今日朝见天子,又不能穿着重裘,那殿角下回风阵阵,才一会儿功夫就吹得人彻骨生寒,今日除禁中后宫,四处尽皆开放的,进殿稍避风头也不算失礼,何况这凝晖殿本非平素办公的重要所在,李从善便踱进殿去。
殿里面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内侍,见了他也不识他身份,只是行礼唤声大人,李从善便在殿中站定,候了一阵不见慕容求醉回来,闲极无聊便在殿中闲逛,屏风一角的墙壁上悬挂的有些字画,李从善也是个好诗词的,不知这宋宫中有什么孤本绝本,一时兴起,便走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墙壁上悬挂的都是些古今字画,李从善逐一欣赏,看到绝妙的书法,手指还不觉抬起,做出临摹动作,一面墙的字画即将阅尽,他忽地发现墙角一幅画是副人物肖像,看那手笔画风,倒不像什么名家之作,似乎仅仅是一副肖像罢了。
李从善仔细端详半晌,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心中不免惊疑,恰见一个小内侍手执拂尘自身旁经过,李从善急忙唤住他道:“这位中官,请恕本官眼拙,不知墙上这幅画儿,是哪位名家手笔?”
那小内侍往墙上睃了一眼,晒笑道:“这位大人看岔了,这副画儿,不是什么名家手笔,画中此人,乃是唐国镇海节度使林仁肇的自画像,林将军看出天命所归,有意投我大宋,所以遣心腹持密信和画像来见官家,以此为信物。”
李从善瞿然变色,吃惊道:“这……这是江南林虎子?”
那小内侍得意洋洋道:“是啊,林将军信上说,他正千方百计说服江南国主,让他起兵伐宋,大军一离所在,便立即改旗易帜,率十万大军来降。官家说,林将军若是成功,我宋国取唐国不费吹灰之力,到那时林将军便是一统中原的第一大功臣。官家说把这幅画儿悬挂起来,仿效……唔……什么烟的阁来着……”
“凌烟阁?”
“正是!”那小内侍拍手笑道:“对对对,正是凌烟阁,大人也听说过么,这凌烟阁在哪儿,很有名么?”
“这个……这个……是的,曾经……很有名……”天气寒冷,可是李从善却惊出一身冷汗,酒意也醒了七八分,他不敢在殿中多做停留,急急走出殿去,在廊下相候,又过片刻,慕容求醉匆匆走来,一见他便笑道:“老朽到底年纪大了,才只喝了几杯,竟然有些腹泻,劳国公在此久候,失礼,失礼。”
“无妨,从善在此,也正好醒醒酒儿。啊,慕容先生,咱们早些赶回去吧,万一官家请酒,从善却不在场,未免失礼,来来,请……”
李从善强作镇定,双手在袖中攥得紧紧的,指甲刺入了掌心都不觉得:“林虎子竟生反意!天呐!我一定要尽快使人赶回金陵,把这个消息告诉六哥!”
“法轮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燔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隋炀帝这首元宵诗尽显江南元宵佳节彻夜狂欢,光照天地的绚丽景象。吃汤圆,赏花灯、猜灯谜,放偷不禁,天地人一同欢度良宵,其情其
第040章 放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