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桥头此时已乱成了一锅粥,不但军中将领都在,就是许多负责运送箭矢军械、征调壮丁服役的民政官员此时也聚在桥头,群情激奋,慷慨激昂。
碧荷院距桥头不过两箭之地,并不算远,折子渝率领正在碧荷院中署衙办公的各路官员匆匆赶到阵前,就见杨延浦被围在当中,许多府州文武正大声指责着什么,一见折子渝赶到,围拢在前的人立即闪开了一条道路。
“五公子,你来的正好……”任卿书一见折子渝,立即抢步上前,一边伴着她往里走,一边低声把杨延浦的来意匆匆说了一遍。
“哦?”折子渝不动声色地听着,走到杨延浦身边时,杨延浦急忙趋前道:“麟州杨延浦见过五公子,延浦奉家父之命而来,有一件大事……”
论起私谊,杨延浦是折子渝的外甥,别看他比折子渝还大了几岁,可折子渝却是他实实在在的亲姨娘,只不过眼下他代表的是杨浩一方的势力,而折子渝却是府州的代表人物,当着这么多府州文武,两人还是以官方称呼妥当一些,倒不好说起他们的私人关系。
折子渝淡淡一笑,颔首道:“少将军远道而来,一路历尽凶险,难道我折家连一杯茶都欠奉么?请,咱们到碧荷院说话。”
她目光盈盈一扫,说道:“诸位大人,也都来吧。”
碧荷院一个由静室改成的小客厅里,折子渝、杨延浦、任卿书、马宗强和几个府州身居要职的文官就坐其中,杨延浦详尽分析了当前的局势,把种放和杨继业的考虑和下一步的打算合盘托出,正容道:“五公子,我知道我们这么做,会令府州军民大失所望,认为我们大敌当前,放弃了自己的朋友。
可是战场上,权衡的是实力,较量的是胜负,府州防御已千疮百孔,内有伍维一万苛岚军牢牢地钉在府谷要害之处,随时可以出兵接应宋军,形成腹背夹击之势,外有宋国兵马源源不绝,正在陆续抢占各个要隘烽隧、堡寨城垒,如果等到他们部署完毕,我们再做应变那就来不及了。
那时候,就算五公子肯放弃府州,朝廷兵马衔尾急追,咱们也来不及在横山构筑第二防线,其结果只有一败涂地。五公子,古人有言:‘蝮蛇螫手,壮士解腕。此时若不当机立断,王继恩这条毒蛇,就会把毒扩散到麟府两州所有的要害之处,牵制得我们动弹不得,等到潘美赶到,便大势去矣。
家父令我来此,陈明其中利害,诚邀五公子率折家军与我共进退,一同回防横山。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来日咱们积蓄力量,未必不能卷土重来,五公子,在下希望五公子能从大局出发,做出明智的选择,则府州军民幸甚,亦是我家太尉之福。”
折子渝盯着他,玉面微寒,沉声问道:“依少将军方才所言,不管我折家如何取舍,杨将军都要放弃麟州,撤防横山了?”
“是!”杨延浦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声,旋又接口道:“不过,这是为势所迫,不得不做最有利于我们保存实力,扭转颓势的选择。如果五公子愿率所部撤防横山,我父愿缓行一步,引麟州所属,对大堡津的宁化军,镇川堡的晋宁军,沙谷律的平定军发动攻击,牵制他们的行动,使五公子所部从容撤退。”
折子渝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沉声又问:“这是杨太尉的主意?”
“杨太尉远在西域,如今正在对金山国用兵,至于府州之变,大概太尉刚刚收到消息,太尉有何主张,还未送回我们的手中,这是夏州种节度和家父共同拟定的策略。”
折子渝轻轻吁了口气,说道:“好,少将军暂请歇息一下,容我与府州文武好生商量一下。马大人,为少将军安排一个住处,请少将军和随同前来的麟州将士们好好歇歇,安排些丰盛的膳食。”
“是。”马宗强应声而起,向杨延浦拱手道:“少将军,请。”
杨延浦刚一出去,几位身居要职的府州文武便齐齐站起,抢着说道:“五公子,本官以为……”
折子渝霍地举起了手,制止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叫嚷,她离开座位,负着双手,在室中缓缓行走,过了半晌,方道:“杨继业将军意欲主动放弃麟州,邀我们一起撤防横山,诸位对此有何见解,一个个说,不要急。”
府州通判萧瑟怒气冲
第025章 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