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的女伴,他最是头疼与这些不习王法教化的蛮夷打交道,一见她登堂鸣冤,心里如何不怕。
一时间张继祖也顾不得让她依礼法下跪了,急忙紧张兮兮地问道:“啊!你是……沫儿姑娘?不知沫儿姑娘何事击鼓鸣冤?”
谌沫儿昂然不跪,把双手一拱,脆声说道:“张大人,民女叫谌沫儿,不叫沫儿。民女状告芦州府判官程德玄,旁人不敢接状纸,所以直好劳动大人了,还请莫怪。”
张继祖听她说的客气,心中稍安,可她告的这人,实在非同小可,不禁惊道:“谌沫儿姑娘壮告程大人?这……这是因为何事,状纸何在?”
谌沫儿眨眨眼,理直气壮地道:“民女不会写字,这状纸,是要用说的。”
张继祖咽了口唾沫,苦笑道:“那就请谌沫儿姑娘仔细说来……”
“我跟小野可儿已有多日不见,一见了他十分欢喜,便手拉着手儿上山赏雪。还别说,站在高岗上俯望下去,雪野漫漫,真是壮观。四下无人嘛,他便来欺负我,偷偷的想要亲我……”
“停停停……”张继祖苦着脸道:“谌沫儿姑娘,你都说了半天啦,这还没说到为什么状告程判官。你……你这些私己事儿,呃……不提也罢,你只捡重要的说。”
“重要的啊……”谌沫儿仔细想想,害羞地道:“他……他亲我,我当然不肯让他这么快占到便宜啊。于是我就推开了他,在后山坡的雪地上跑,跟他躲猫猫,还拿雪团儿打他……”
张继祖翻个白眼儿,无可奈何地继续听她讲故事,就在这时,民壮指挥木魁挟着一身风雪跑进了大堂,高声叫道:“大人,府台大人,大事不好啦!”
张继祖被他一嗓子吓了一跳,惊道:“出了什么事?”
木魁大声说道:“军饷久不见发下,军中士卒常怀怨气,今日有几个士卒偷猎百姓所养家禽,与辖治他们的都头起了冲突,闹得不可开交,士卒……士卒们已经有了哗变的迹象了。”
张继祖虽是文人,可是士兵哗变的严重后果他还是知道的,一听之下登时大惊失色,忙道:“竟有此事,林主簿,林主簿,这军饷怎么还不曾发下去?”
一旁转出了林朋羽,脸色平静地一揖道:“大人,下官不知,这财赋之权,如今可是移交了程大人负责的。”
张继祖气极败坏地叫道:“程德玄,程德玄呢,快唤他来见我。”
话音未落,两个人厮扯扭打着冲上堂来,这两人想是已经厮打了一番,都是衣冠不整,满身雪沫儿,脸上还有淤青的伤痕,看模样,一个是小野可儿,另一个正是程德玄。
张继祖又是一惊,忙道:“小野族长,何故与程大人扭打不休?”
小野可儿怒容满面,大喝道:“少要跟我装糊涂,谌沫儿已来击鼓鸣冤,就在堂上,你还不知其中缘由?”
“她?”张继祖苦笑一声:“谌沫儿姑娘是来击鼓鸣冤了,可是本府听到现在,还不知她到底要告些什么。”
谌沫儿翻个白眼道:“你若不是一再打岔,本姑娘早就说完了。”她吸了口气,突然飞快地说道:“我与小野可儿在山野中玩耍,绕到一处僻静山坡,恰见程判官在那里练剑。他练他的剑,我躲我的猫猫,本来互不相干。可他看见了我,只道我是孤身一人,色心大起,想要来欺负我,要不是小野可儿及时赶到,我的清白就要葬送在他手上了,这人为官不正,我要告他见色起意,图谋不轨……”
“放屁!”程德玄气的直哆嗦,他这人除了贪慕权力,还真没有什么旁的嗜好,女色?他一向不大放在眼里,不要说谌沫儿这样还带着青涩不够成熟的女子,当初在开封府做押司,掌管教坊妓馆时,不知多少娇娃欲女向他自荐枕席,他也不屑一顾,怎么可能急色到在山中雪地上意图奸淫一个异族少女?
他怒不可遏地道:“大人,这女子尽是一派胡言。如今大雪封山,衙中无事,下官正在山坡上练剑,这个女子突然跑来,疯疯颠颠说些不知羞耻的话儿,下官一向不好女色,只道她是州中流莺暗娼,便厉颜喝退她去,不想她却拿佯作势,说是下官意图对她不轨,随后这个小野可儿便冲了出来,这分明是他们有意陷害,请大人明察。”
“你
第235章 赴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