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从午门一直排到了皇极门。
朱翊钧站在了马匹前,看了眼张居正,上一次行推毂礼的时候,是万历五年,戚继光征伐大宁卫之时,那时候张居正扶了皇帝一把,而现在张居正站在了皇帝的三丈之外,静静的看着陛下。
陛下,终究是长大了。
朱翊钧翻身上马,马匹缓步慢行向前,缇帅赵梦祐带领着若干身穿飞鱼服的缇骑,率先走出了城门,而赵梦祐的长子、朱翊钧的陪练赵贞元,则负责殿后,马队缓缓的走出了午门。
复行数十步,走出城门后豁然开朗,四匹白象站在外金水桥之外,而李如松带领着一个骑营三千人,静静的等在那里,在鼓声和号角声吹响的时候,李如松看到了皇帝的身影。
李如松同样身穿明光甲,和朱翊钧不同的是,他扣上了面甲,他疾步上前,拉住了皇帝马匹的缰绳,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臣京营副总兵、骑营参将李如松,为陛下牵马坠蹬,为王前驱!”
“准!”朱翊钧回答了李如松的请求,在此之前,一直是戚继光为王前驱,但戚继光已经过了鼎盛时期,已经开不得虎力弓了,朱翊钧不许戚继光再上白象了,换成了李如松。
即便是如此严肃的场合,朱翊钧还是要说一声:李如松声音真的很大,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来之不易的、为王前驱的机会真的很在意,真的很有精神!
李成梁现在极为恭顺,听调又听宣,安安稳稳勤勤恳恳的在辽东开拓,整日带着客兵,摁着东夷胖揍,尺进寸取,不是没有理由的,大明皇帝、大明朝廷没有任何对不起李成梁的地方。
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松已经成为京营副总兵,为王前驱,在李成梁、戚继光等人逐渐老迈,打不动的时候,李如松就是那个新的大将军。
李成梁除非是犯了病,疯魔了才要养寇自重,养虎为患和朝廷撕破脸。
“谢陛下隆恩!”李如松牵着马走到了外金水桥之外,快步跑向了白象,身上带着甲,依旧十分灵活的爬上了白象。
白象甩了甩鼻子,在指南车后向前缓缓而行,骑营、缇骑缓缓开拔,从西长安门出,走御道转向了德胜门而去,御道和德胜门内大街的两侧站满了百姓,之前礼部就询问陛下,是否要让百姓观礼,朱翊钧批复了一句自便。
就是不必聚众,也不必阻止,让百姓自行观礼就是,朱翊钧合上了面甲,走在仪仗的正中间,走过了大明京师的百姓,颇为安静,没有什么吵闹之声,这条路朱翊钧几乎每天都走,百姓们对于天子的甲胄和仪仗,见识了许多次,便觉得寻常,这次和平日似乎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这次京营休息了两年的时间,再次出塞作战。
嘉靖二十九年,俺答汗入寇京畿,已经是三十一年前的事了,大明男子十六岁结婚,都快两代人了,当年的血仇在时间面前,变得平淡了许多,当年的是非已经变的斑驳了起来,似乎已经完全过去。
三十一年了,俺答汗从长驱数千里入寇的海东青,变成了一个顽固的老头,亲眼目睹俺答汗入寇的老人,许多已经成为了一抔黄土,街头巷尾也早就不再诉说当年的兵荒马乱,即便是还活着,当年的记忆早已经变得模糊。
过去了吗?似乎真的过去了,大明和俺答汗打了二十五年终究是和解了,大明开放了边方贸易,而俺答汗俯首称臣,成为了草原的叛徒,黄金血脉的耻辱,大明的顺义王。
朱翊钧似乎从百姓的眼中看到了一些疑惑,都已经过去了,为何还要征伐?这个疑惑,也是朝中部分主和之人的疑惑。
仪仗走过了德胜门,路过了一眼看不到头的民舍,一步步的走进了北土城的武英楼内,经过几年的扩建,武英楼金碧辉煌,从一个单独的五层楼阁,变成了一片的宫舍,朱翊钧翻身下马,走进了武英楼内。
能入楼的只有廷臣和大明京营的将领。
朱翊钧坐在了属于自己的王座之上,等待着朝臣们见礼之后,才摘下了兜鍪说道:“朕知道,很多人疑惑,为何要征伐俺答,因为要复套,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就是河套地区。”
“天顺年间,大明丢了河套,嘉靖年间复套,又闹出了俺答入寇京畿的乱子。”
“潘季驯和潘晟告诉朕,要治
第四百三十三章 十年之期已到,大明军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