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冶港。
福州的东冶港始建于西汉,东汉时期成为当时国内南北货物转运的港站,一时间风光无两。
可惜随着泉州港的兴起,东冶港逐渐没落,再也不复往日的辉煌。
如今的东冶港,只有一些本地商船和渔船,显得格外萧瑟。
今日海面风平浪静,正是出海捕鱼的好时机。
前阵子飓风呼啸,附近渔民只能躲在家中,忍饥挨饿。
眼下趁着飓风消退,得多打一些鱼,换取过冬的粮食,否则等到冬天来了,就没法再出海了。
冬日出海捕鱼,呼啸的湿冷海风,可是会冻死人的。
塘屿岛位于东冶港北上方,相距约莫四十里,这个距离放在后世算不得甚么,开着快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可在古时对小渔船来说,却是个很危险的距离。
陈二驴本不愿冒险来塘屿岛,只是奈何这几日近海的鱼情都不好。
连着三日,只网到一些小鱼小虾,再捕不到鱼,家中三个孩子该饿坏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铤而走险,打算来塘屿岛碰碰运气。
自天蒙蒙亮,赶着海水退潮,直到临近正午时分,陈二驴总算来到了塘屿岛。
这一路上,他提心吊胆,生怕这个传自老爹的渔船被海浪拍散架了。
近海还好些,凭着水性能游回去,但在这里散架,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在渔船争气,虽然总发出令人发酸的咯吱咯吱响动,却没有散架的迹象。
划着渔船,凭着经验,陈二驴寻到一处海域,抄起渔网正打算先撒一网看看运气。
下一刻,他整个人忽地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片刻过后,黑点渐渐变大,竟是一艘艘战船。
细数之下,足有上百艘之多。
尤其是为首的战舰,端的是威武霸气。
船头包裹着厚厚铁皮的撞角,在烈日下散发着阵阵寒意。
巨舰劈波斩浪,如同一头莽荒巨兽,乘风破浪而来。
“天老爷,怎会有这般大的船。”
陈二驴直勾勾盯着战舰,口中喃喃自语。
作为东冶港的渔民,南来北往的海船见多了,但如此巨大的海船,他还是头一回儿见,只觉无比震撼。
随着战舰群越来越近,陈二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收起渔网,拿起船桨就准备跑。
只是,他这艘小渔船怎么跑得过满挂风帆的战舰。
传令军禀报道:“都帅,前方有一艘渔船。”
匡子新吩咐道:“应是当地渔民,将他带上来。”
“得令!”
传令军应道。
不多时,战战兢兢地陈二驴被两名士兵架着胳膊,带到匡子新的面前。
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匡子新问道:“你是哪一地的渔民?”
匡子新就是渔民出身,所以只需瞅一眼对方的肤色以及手脚,就能轻松辨别。
陈二驴咽了口唾沫,满脸茫然。
见状,匡子新立马意识到,对方听不懂官话,于是立马唤来战舰上的招头。
这招头虽不是福建人,却也跑了二十来年的船,各地港口附近的方言都精通。
“都帅问你家在何处。”
闻言,陈二驴赶忙答道:“俺俺家在闽安镇。”
“闽安镇?”
听到招头的转述,匡子新微微皱起眉头:“东冶港距此三五十里,你怎会跑到此处打鱼?”
陈二驴诚惶诚恐地问道:“好教军爷知晓,这几日海港附近鱼情不好,只有些小鱼小虾,家中孩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俺只能冒险来此碰碰运气。”
“嗯。”
匡子新观察了一番对方的神色,心中信了七八分。
渔民本就是靠天吃饭,运气好闭着眼撒网都能满载而归,运气不好,连着十天半个月颗粒无收都不算稀奇。
匡子新轻笑道:“你莫怕,我们乃是齐国海军,
0569【讨剿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