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垂下眼，拿布擦了擦扇子锋锐的边缘，没有提出质疑反对，而一张纸作的飞鸽从他指间悄悄飞了出去。
&族怕是故布疑阵，恰好我方离此最近，入了套。我方没有别的兵力能够调动，只能凭借山顶的地利拖延，等待对方露出破绽之时冲出重围。”陆危楼理清了思路，在山顶的石块上铺出地图。
&妖族没有完全布好局，派士兵准备巨石……”男人布下主营，粗糙的指腹划过地图，有条不紊地对身侧另一位老将指挥道。陆危楼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生死危机，早已习以为常。
一个时辰后，秦安满身血迹地冲进营帐。
&军，妖族包围了山脚，我等强行突围失败。我们过去时，他们手里皆是火把，而鹰隼在山顶盘旋，应该是知道我方到达了山顶。他们虽放弃了烧山的打算，却并未退去。其余士兵为了掩护我>
秦安声音颤抖，语带悲怆之意。鲜血从眼角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安，你独自逃出来？”陆危楼打断了他的话语，深不见底的眼扫过去，惊得对方一身冷汗。
谁都知道这话语里的水分，妖族包围是真，士兵掩护是假。中央战场的士兵只要能活下去，就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大抵是秦安文位最高，速度最快，率先撤出来罢了。
&二次了。”陆危楼移开了视线，疲惫的面容难掩失望之色。秦安算是跟了他很久的人，之前就犯过错自罚来中央战场，没想到这次又犯了老毛病。怕死是人之常情，可身为将领，唯独不能怕死。
&国律法第十一条提及，战场上首次临阵脱逃，罚其去中央战场三年；第二次，允许就地格杀。”
云渊的话语让秦安露出骇色，对方急忙开口：
&下愿再次率兵突破，不破不归，以求将功赎罪。”
陆危楼没有应声，他沉着脸似乎在思量什么。如今局势危机，若是再少一位将领，怕是更加艰难。而这时妖族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落星山。
“——曾听闻陆危楼一袭白骨笑苍生，又听闻云渊一计良谋定鬼神，没想到这等天才也有被反算计的一天。若是你们束手就擒，发誓转投妖族，在下愿放汝等麾下士兵一条生路！”
说话的人字字诛心，将蒙在鼓里的士兵惊醒，又挑拨了将士之间的关系。
此话一出，云渊便抬起了陆危楼搁在身侧的长/枪，手腕一翻之间斩下秦安的头颅，飞溅而出的血液没有半滴沾到他的衣袍。
&渊！”陆危楼抬头的瞬间，一切已成定局。
&是按律办事，况且如今需要震慑士卒。”云渊没有表露出第一次杀害同袍的恶心感，强自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他的首级示众，再无人敢临阵脱逃。你若下令……”云渊话语未尽，陆危楼便猛地起身走到营帐门口。
&是主将，一切由我来决定。这场战役你便呆在这里。”陆危楼不想再与云渊纠缠，他知道对方理智的几近残忍，云渊考虑着大部分人的命，却从未考虑到身为战士的尊严。
&我非要出去呢？”云渊抬起扇子，面无表情。
&应该知道，私自越过主将行事该定何罪。我纵是就地斩杀你，也无人置喙。”陆危楼背身逆着光，满溢的杀气拒人于千里之外。云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陆危楼也处在爆发边缘。
&我不知道。”
云渊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像是拥抱一般贴上了宽厚健硕的背脊。那修长的手指握着精巧的扇子骤然发力，刺入的正是男人紧致的腰腹。
&陆危楼刚想转身制住对方，就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晕眩，完全使不上力，而对方喷吐在耳边的气息也灼热过头。
云渊那张俊美的脸仿佛笼在白雾之中，姣好的薄唇张张合合，说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话语。
&最后一次说这句话，自古……慈不掌兵。”
&调动不了军队。”陆危楼强撑着意识说道，云渊扇子边缘抹满了孙济世给的眠草粉末，药性十足。
怪只怪他那一扇刺的太温柔，温柔到毫无杀意，连在刀尖游走的陆危楼都没有觉察。
&我可以。”两个月来，士兵早已熟悉了云渊的指令，而这种生死危局，只要有主心骨站出来，没人会置疑他有
76.圣人一言罚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