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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娜却是最明媚的年纪。
这么沉重而深邃的话题,本来应该从布朗爵士这样的长者的唇间说出,才显得相得益彰。
一个这么明媚、娇嫩的女孩子,在一群年纪能够当她的父亲或者爷爷的人身前,谈历史、谈死亡。
难以避免的会有一种割裂般的反差感。
通常而言。
这种反差感往往只会造成两种不同的结果——要不然会让人觉得演讲者不知轻重,在那里高谈阔论,夸夸其谈些能够让自己听上去高深的大道理。要不然人们就会感受到一种难言的肃穆感。
一朵新鲜的、明艳的花芯正啜着露水的玫瑰花,在满地的枯草黄叶之间开放。
她那么漂亮,那么的华贵,那么的美丽。
这一刻。
她的姿容似乎足以能够凝固住时间。
但你又清楚,总有一天,她会老去,死亡,就像最美的玫瑰总有一天,依旧会凋落在风里。
那么他们呢?
他们又在哪里呢?
布朗爵士说,过去的历史,过去的思想,甚至过去的友人,都不过是墓碑,可谁又不是墓碑?
他们也是一群就快要变成墓碑的人了。
伊莲娜小姐的话似乎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时光在耳边,正在滴答、滴答、滴答飞速流走。
今日的享乐,今日的欢宴,今日高举的香槟杯和女人舞裙翻卷的裙角。
不过都是明日用来缅怀的墓碑。
无论保养的怎么得体,身材锻炼的怎么好,无论他们是不是还能像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一样把香槟酒当成水一样畅饮,在舞厅里拉着舞伴的手跳到半夜。
他们脸上也都开始有皱纹在蔓延,或者有老年斑出现了。
这就是时间宏大的、无情的力量。
没有人能真正的留住时间从来都没有人。
年仅22岁的这一代伊莲娜女伯爵,她的发言似乎就是有一种足够击穿时间的力量,在她的声音中支撑起这一切的,可能是她辉煌瑰丽的家世,可能是她同样可以用辉煌瑰丽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的容颜。
也许只是因为她声音足够的清脆与宁静,能将时间的狂潮变为了琴键在琴弦波动般的流水滴答。
因此。
也无怪面对伊莲娜小姐,那些宾客与长者们脸上的笑容笑的仿佛是桌子上的产自白俄罗斯的蜂蜜贵腐酒一般,回口中带着金色的微苦。
只是无论他们的笑容中带着怎样的意味。
刚刚布朗爵士插话时,舞厅里那种或尴尬、或玩味的氛围,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伊莲娜小姐应付的很自如。
布朗爵士说,伊莲娜家族的历史——创建《油画》杂志社,奥匈帝国前后两代伯爵以及一战后的历任来自家族的掌门人,对于今日的杂志社而言,不过是缅怀后,便可以遗忘的过去。
那么安娜就用这样“可以被放下”的过去,让场内的所有人感到共情。
“小姐,让我们举杯,向您致敬,向历代伊莲娜伯爵致敬!让我们为女伯爵阁下举杯。”
人群中宾客举起了手里的香槟杯。
理论上。
家族的伯爵封号,自丛1921年,查尔斯一世宣布放弃王皇帝头衔,奥匈帝国正式被扫进历史的尘埃中的那一刻,就终结了。
伊莲娜家族没有流亡到德国或者英国,他们是最早和奥地利政府达成协议的家族。
放弃在公开场合以一切形式使用家族的尊号的权力,并放弃名字间的“冯”的姓氏,以此做为交换,换取了新政府返还了家族的田庄、财产以及庄园。
如今法律意义上,她的身份不是贵族,而是“农场主”。
不过嘛。
欧洲这种地方,尤其是近些年,好听点叫蛮“文艺复兴”的,说的不好听,就是封建残余色彩依旧非常的浓。
就像隔壁德国,经常有某某某王子,或者什么汉诺威亲王,顶个头衔到处到电视上转悠一样。
在私下场合,或者在英国、丹麦这样的地方,他们
第六百七十七章 诗意的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