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只是稀松平常的生活。但当你看到这张画,也许就能明白——”
“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很珍贵,比如考一所大学,有一个好的前途。所以我拼了命想要抓住。因为我明白,错过了,我这辈子都再也没有第二次这样的机遇。”
“然而,也有些事情每天都充斥在你的生活中,熟悉到你已经习以为常,平常到让你觉得失去也无关痛痒。所以让你没有意识到,这其实同样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某一天,错过了,无论你多么想回到那天,回到那个草坪上,它都同样不会再回来。”
莫娜站起身。
拖着旅行箱走到星巴克的门口。
她在门口打开雨伞。
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机场片刻,忽然开口,不知是对谁说。
“之前说,我为了上伦敦时装学院这样的机会,从上小学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在准备了。为了这个机会,我等待了整整了十二年。”
“忽然想到,我也是上小学,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认识的顾为经。”
“我们一起上课外班,一起去游乐园玩,一起在照相馆里拍合影。其实,我为了他,我也等待了整整十二年,只是在最后几个月,错过了。”
说罢。
莫娜拖着手提箱,向着机场的入口走去。
酒井胜子坐在原地,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
1.5个时区之外,缅甸海以东。
仰光笼罩在一片阴郁萧瑟的大雨中之时,同样受到太平洋上低压气旋影响,狮城的天空也下着雨。
滨海艺术中心却是一幅无比灯火璀璨的繁忙景象。
“快,快,快,这个架子运进去,这些从国家艺术中心借调来的展品,小心别受潮了,先去放在A2区的仓库。过几天再规划展区”
“小心地上的电线,这里的灯光引导要重新做”
“唐克斯先生希望主展区要布置的足够简单,不要用展览空间的人为切割遮盖艺术家的发挥空间,他希望主展台应该是‘猎枪式’的,一颗子弹能够没有任何遮挡的从展区的一端射向另外一端,观众的视线也是如此。”
在经过了四五年的,筹备,推迟,策划,延期之后。
因为疫情影响而姗姗来迟的第七届狮城双年展,终于到了展览开幕前的最后的场地布置阶段。
政府官员、策展助理、灯光师,艺术中心的学者、保险公司的安全员,装修工人数十位男男女女都聚集在滨海艺术中心的偌大的视觉艺术展厅中,形成一个个各自的小圈子,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焊枪闪烁着火花。
架子上有人爬上爬下。
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和概念图,讨论着什么。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
唯有来自英国的联合策展人米卡·唐克斯,一个人站在视觉艺术展厅的上层回廊。
他的目光越过栏杆垂落,望向下方仿佛蚁群一样忙碌的人们。
“唉,真累。”
英国大叔声音低低的叹了口气。
策划每种艺术展都有各自的难点,也有各自的风光。
唐克斯零几年的时候,当过一次柏林电影节的评委。
这些年也在去威尼斯双年展的时候,经常顺带一起去看看双年展下属的威尼斯电影节的分区。
综合比较起来。
电影节的难点在于协调。
协调众多电影放映的场次先后、协调名流大腕走红毯的顺序、协调观众入场的顺序。
前者没有协商好,导演容易殴打起来,后者没有协商好,明星以及他们的粉丝容易互殴起来。
如果倒霉一些,你可能都不知道什么理由,导演就开始殴打起了观众,这就需要报警了。
如果运气再不好一些,还能看见观众蜂拥殴打导演的场面(注),这就需要叫救护车了。
(注:南斯拉夫著名导演杜尚·马卡耶夫曾经在艺术节的放映现场,被观众冲上去殴打。)
运气再再不好一点
第六百三十五章 策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