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兰德拉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转身朝着盥洗室走去,可她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一个管家在盥洗室的门口立了一个牌子。
“哦,是女王陛下,抱歉,刚刚有一个多足种族洗完手之后在地上撒了一些水,我们正在紧急打扫,恐怕您得去楼上的盥洗室了。”
利兰德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看盥洗室里面的水渍,有些不满的皱了皱了一下眉,但还是转头朝楼梯走过去了。
上了一层楼,利兰德拉发现,二楼格外安静,走廊的通道距离一楼的天井比较远,没多少人会来这边,但她也没想太多,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盥洗室。
利兰德拉并不是真的想整理衣服,但女人看见镜子难免会想确认一下自己形象是否如意,于是。她便站在盥洗室门口的镜子前左右转头,用手梳理着鬓边的羽毛。
忽然,一阵轻响传来,利兰德拉愣了一下,随后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盥洗室门口张望。
但盥洗台距离大门还有一个拐角,利兰德拉只能往前走了两步,朝着门口看去。
走廊中的光亮沿着门照射进来,在墙上形成一个明亮的切角,利兰德拉刚走出来就看到,明亮的光线之中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啊啊唔”
“砰!”
“呃!”
随着光线越来越强,棋盘上棋子投下的影子也越来越深,与布满棋子的棋盘一边相比,另一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席勒站在空荡的棋盘一侧,看到斯塔克从棋子的缝隙之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棋盘正中央女王雕像的侧面,与席勒面对面。
“的确是一招妙手。”席勒笑着说。
“或者,你也可以称我为你的模仿犯,席勒医生,绝大多数布局的灵感来源都是来自于你曾经做的事。”斯塔克直言不讳。
“串联各个势力,以人构成形势,又以形势推着人向前,知道真相的甘愿受你摆布,不知道真相的也走到了该走的位置。”
“你就像一个操纵棋局的棋手,从来不会考虑棋子的感受,只在意棋局布置的是否完美。”
在舞会绚烂的光芒之下,斯塔克摊开手,看着席勒的眼睛说:“而现在我成了棋手,难道你觉得,现在一颗棋子都没有的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谁说我一个棋子都没有?”
斯塔克紧紧盯着席勒的眼睛,席勒却开始在空荡的棋盘上踱步,语调抑扬顿挫的说:
“串联各个势力,布置合适的场景,让关键的人或物到达预定的位置,然后看着棋局自己演化,最后完美的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感觉的确很美妙。”
“但是托尼,我不记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我的本职工作,是一个心理医生。”
席勒停住脚步,看向斯塔克的眼睛,而斯塔克依旧站在原地等一个答案,席勒看着他如蜜糖一般的棕色眼睛,笑了笑说:
“有的时候,棋局需要的不是妙手,而是俗手。”
“砰!”
一颗棋子落在了席勒的背后。
光线越来越明亮,希阿帝国飞船降落在阿斯嘉德星港之后,引擎喷口的火焰逐渐熄灭。
站在窗前的席勒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他想,这可真是奇了,希阿帝国居然到的这么早。
席勒一边想着,一边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
很快,一团灰雾出现在了客房四楼的转角处,席勒重新化为人形,他站在转角处的阴影当中,静静等待,直到十几分钟之后,一个身影走进公共盥洗室,而后他也迈步走进了盥洗室。
站在盥洗室洗手台的镜子前,席勒掏出了并不存在的电话,提高声调说:“天呐,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你知道希阿帝国的女王吧?”
“对,我刚刚见到她了,你猜我是在哪见到她的?一个人类客房的门口!”
“绝对错不了,她一下飞船,从阿斯嘉德神王那里离开之后,直奔一个人类的卧室”
“没错,现在可是阿斯嘉德的深夜,你说女王会不会也对,可能是我小题大做了,人类那么弱,都走不出自己的母星,希阿帝国的女王怎么可能和一个人类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听门口的管家说,那个人类叫泽维尔还是什么来着,我不太懂他们名字的发音,大概吧。”
“唉,可惜了,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惊天八卦呢,女王要是真出轨了,她的权力那么大,说不定可以直接和现在的丈夫离婚,她的丈夫肯定也拿他没办法”
“算了算了,我先回房间了,待会再打给你。”
说完,席勒朝着盥洗室里面的隔间望了一眼,然后站在镜子前,露出了一个微笑,映照在镜子中的脸,转头看向背后的棋盘。
“托尼,一起完美的谋杀,不来自于凶手高贵的地位、聪慧的头脑、强大的魔法,或是亲密无间的配合,而只来自于内心一触即发的恶。”
“砰!”
席勒身后的棋子一头撞在了棋盘中央女王的雕像上,“哗啦”一声,雕像破碎了。
而在一地的碎片之中,斯塔克猛然转头,看到了凶手棋子的脸——那是希阿帝国女王的王夫。
盥洗室中的灯光猛然亮起,利兰德拉在晃眼的光线之中,看到了自己丈夫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包含着愤怒、嫉妒、气急败坏,简直扭曲成了一个怪物。
“你怎么”
利兰德拉话还没说完,一团神力构成的闪电击中了她的胸口,将她击倒在了盥洗台上,利兰德拉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胸口焦黑的伤口。
神力光辉再度闪过,隔音魔法包裹了整个盥洗室,而女王已无力反抗。
“你这个该死的荡妇!!!”王夫伸出了猛羽族雄性贵族特有的四根尖利的如猛禽一般的爪子,然后用其中主要的三根手指“唰”的一声划过利兰德拉的脸。
“啊!!!”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王夫咬着牙念叨,他不断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利兰德拉,说道:“我早就知道你和那个人类旧情未了我早就知道!!”
他一边说,手指一边颤抖了起来,他忽然换了一副恐惧的表情,跪在利兰德拉的身旁,用哭腔对她说:“利兰、利兰,女王陛下,宽恕我,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求你宽恕我”
“你甚至为一个卑贱的人类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猛羽族人只记得你们那二十天盛大的庆典,而你却只是用一场寒酸的旅行来敷衍我,你这个该死的荡妇!!!”
王夫的表情又变得狰狞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