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道:“此法其实考虑的很全面,就算有改善,也不会有太明显的提升,最有效,也最直接的,其实就是大力打击私盐铁器贩售,毕竟这些存在,实则是在跟官府抢利.”
“不过”张苍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迟疑,不确定道:“这上面有一些奇怪之处.”
“产盐铁的工人分明写的是雇佣.”
“而盖总却列的官产.”
“大秦自来不行雇佣,一向是征发劳役.”
“公子竹简上面的法子,似乎只是一个残缺品.”
“若我没猜错,这个办法只是过渡用的,为的就是尽快推广到全国.”
“所以特意做了些割舍.”
“但此人又好似想做出一些改变,特意将一些本来的设计,强行给添加了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后续还会有变.”
“不过也不一定,这些‘问题’,或许是此人故意而为,为的就是体现一下‘仁慈’.”
说着,张苍颇有深意的看了扶苏一眼。
见状。
扶苏苦笑一声。
他哪里听不出张苍话中意味。
张苍认为这是有人为讨好自己,故意弄出的一些‘误笔’。
但他心中门清。
嵇恒不可能讨好自己。
嵇恒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心上。
一直直呼自己名字。
嵇恒弄出的‘口误’,只怕正如张苍所说,是为了后面在铺设。
想到这。
扶苏不禁暗松口气。
但同时也更加好奇,嵇恒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究竟意欲何为?只是相对以往,扶苏更能沉得住气。
他知道,嵇恒目光高远,所思所虑,非自己能企及。
自己能做的,便是紧跟嵇恒步伐,从一件件小事中,逐渐窥探到嵇恒所图的‘大事’。
处事之道,谋而后动!欲速则不达。
这是嵇恒特意强调的。
扶苏笑着道:“这定不可能.”
“我或对此有所了解,此法是为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张苍一愣,他深深的看了扶苏一眼,心下有些疑惑,而后在脑海仔细想了一下,似意识到什么,眼中露出一抹惊疑,肃然正色道:“敢问公子,臣能否知晓,此策是出自何人之手?”他对扶苏有所了解,因而从一开始就知晓,竹简内容不是出自扶苏。
扶苏没有那种经历,也考虑不到这么细致周全。
只是这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他有些好奇。
朝中大臣,他都有所了解,无一人有这般行事。
而且此人目光很独到,一来便盯上了钱财,只怕所图甚大。
甚至有可能一改大秦颓势。
然而就在张苍问出口时,他脑海陡然浮现了一个名字,白净的脸膛陡然浮现一抹惊慌。
内心更是生出浓浓的不妙之感。
他隐隐猜到是何人了。
下意识。
张苍就想开口制止。
只是他的‘公子且慢’还没说出口,扶苏就已施施然的说出了口。
“嵇恒!!!”四周寂静。
张苍眼中露出一抹悲愤,顾不得礼数,连忙朝殿外奔去。
根本不想再多待一息。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嘴贱什么?这有什么好知道的?现在倒好把自己还给搭进去了。
嵇恒是谁?那是被当众坑杀的人。
是死人!一个六国余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里逃生,还成为了长公子的幕僚。
此等内幕是他能打听的?而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嵇恒死了。
嵇恒是不能‘活’的。
更不能为外界知晓嵇恒还活着。
这牵涉到了皇室尊严。
张苍只是一御史,哪敢卷入这些事?只是张苍还没走出去,就被扶苏直接拦了下来。
张苍哭丧着脸。
肥大的脸颊满是愤慨和幽怨。
他就知道,扶苏找自己准就没好事,自己已被坑了数次了。
张苍悲愤道:“长公子,你就不能换个人祸害吗?”“我张苍也为大秦献过策,流过汗.”
“这段时间,为了核对账簿,更是殚精竭虑,好不容易上计结束,公子你还来祸害我,我本就大腹便便,哪经得起这般恐吓?若是一下没缓过气,恐就直接没了.”
“公子,放过我吧.”
“我张苍还想多活几年.”
张苍满眼委屈又幽怨的盯着扶苏。
见状。
扶苏不禁一阵大笑:“正所谓心宽体胖,你虽肥白如瓠,但这肚里未必不能藏事,何以这么战战兢兢?”“再则.”
“嵇先生活着之事,不算什么大事.”
“他其实也的确死了.”
“你莫要多心.”
张苍通红着脸,却是憋屈至极,囔囔道:“公子此言差矣.”
“人死不能复生.”
“死就是死,活就是活.”
“岂能两说?”“臣只是一微末小官,那配知晓这般隐秘?”“公子若是真体谅臣,请务必不要再将此等机要泄露了.”
“臣实在惶恐.”
扶苏不以为然,笑着道:“而今你已知晓了.”
张苍一时无语。
他涨红着脸,懊恼道:“都怪这破嘴,吃了点蜜,什么都敢问.”
扶苏又是一阵大笑。
独留张苍一人暗自郁闷惆怅。
在笑了几声后,扶苏笑容一收,正色道:“我这次前来,除了询问你的意见,便是
第九十四章 大商人!小商人!(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