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双手举起,揽住了阿库多纳的后脖颈,将他往自己这边拉。这不是反抗,只是为了让阿库多纳能更清晰地听见他的话。
“你必须理解”法比乌斯·拜耳喘着气说。“试着理解这件事,阿库多纳,福格瑞姆必须活下来谁有办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活下来。”
“接着说。”阿库多纳盯着他的眼睛,扭动手术刀,语气极端平淡。“我会视情况决定我是否要捅穿你的最后一颗心脏。”
“你必须去战斗,你们”拜耳痛苦地喘息着。“复仇之魂会吸收战斗中流出的血,来为福格瑞姆治疗.”
“谁告诉你这些天方夜谭的?你知道你说的话听上去像什么吗,拜耳?”
“你除了相信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法比乌斯·拜耳坚决地告诉他。“我同样质疑这些事,但我选择了相信,因为我不想看见福格瑞姆死去。”
“那么,或许你从一开始就不该选择背叛。”阿库多纳冷笑着拔出手术刀,将它移到了拜耳第二颗心脏的位置,并深深刺入。“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想救他。”法比乌斯·拜耳看着他的眼睛说。
那把手术刀已经逼近了他的最后一颗心脏。他能感受到那种刺痛,以及刀刃在胸膛内缓缓移动的感觉。但这不能阻止他凝视阿库多纳的眼睛,没有事情能阻止。
福格瑞姆必须活下来。
在与他对视数秒后,阿库多纳拔出了手术刀,并问了一个问题。
“你刚刚提到你们。”他说。“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
法比乌斯·拜耳没有回答。
——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加维尔·洛肯说。他表情痛苦,双唇紧抿,他坐在他的座位上却显得如坐针毡。
塔里克·托嘉顿坐在他身边,这个爱开玩笑的战士如今却显得沉默寡言。他的双手握在一起,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荷鲁斯·艾希曼德同样如此,他那张与荷鲁斯过度相似的脸此刻正紧皱着眉,细密的汗珠在额头之上满布。
在座一共四人,在这四人中,唯有艾泽凯尔·阿巴顿表现得平静,如果你忽视他紧握的双拳,他便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都冷静下来。”阿巴顿说。“我们都是四王议会的一员,我们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来向原体提出他所需要的建议。”
“我已经退出了。”塔里克·托嘉顿转过头来,看向阿巴顿。
他没有笑,也没有开玩笑,而是非常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还在达文上的时候我就提过这件事了,我不会再作为四王议会的一员。”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此事。”阿巴顿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艾瑞巴斯那个杂种不可信,但他让战帅康复了。”
“康复?”加维尔·洛肯咄咄逼人地质问。“看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阿巴顿,你管这个叫康复?”
“不然呢?”阿巴顿平淡地反问,侧过头瞥了一眼他们二人。“他甚至能在一对一战斗中胜过福格瑞姆,这不算康复,什么才算?”
“那根本就是一场谋杀!”洛肯低声咆哮。
“战士之间互相比斗,偶有流血,本就是常事。”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事?”洛肯又问,并伸手指向了下方场地。“他为什么又要下令让帝皇之子们互相战斗?”
面对他那挑衅般的语气,阿巴顿却没有回答。他的双眼紧紧地看着下方的战斗,此时,塔里克·托嘉顿再次开口。
“我们要怎么向帝国报告此事?”
“荷鲁斯会解决的。”阿巴顿平静地说。“他是战帅,这只是一场因误会而产生的战斗”
“不是我。”荷鲁斯·艾希曼德干巴巴地说,他因他的面貌而经常性地被称作‘小荷鲁斯’,他以此为荣。当然,他现在提起这件事,并跳出来甘愿充当小丑,只是为了活跃气氛。
当然中的当然他失败了。
“解决?这件事要怎么解决?福格瑞姆几乎死了,而他的子嗣现在被要求互相残杀以‘治愈’他们的父亲?这算什么治愈,艾泽凯尔·阿巴顿?”
46.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