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带小稚奴来……”始皇帝眯了眯眼睛。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新种植的麦子已经发出葱葱郁郁的嫩芽。
遗憾么?舍弃了一条通天大道?
关于粮食……前面好不算好,不到脱穗粮食落地那一刻,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丰收。
麦子这玩意能够熬过去冬天……
先前之所以抓不到人是因为关内法吏推诿懈怠,并非对方的作案手法有多么高超。
因此自然也能够看出来,蒙毅并没有说谎。
执金吾在赵泗的命令下尽皆出动,付出了十几倍的精力誓要逮捕给李斯家门口泼粪之人。
办事不是领导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办成的,真正付诸于实际的恰恰是那些地位低微之人。
这也就说明,关于影响粮食生产方面,小稚奴多半是继承了赵泗几分神异的。
“唉……同是子子孙孙,怎得到长公子这里就没了呢?”
长势好归好,粮食没出来以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可以说赵泗的储君之位,小稚奴的储君之位,都已经稳的不能再稳。
仅仅从长势上来看,有小稚奴在旁的汤泉新地和有赵泗在旁的五谷园差距不大。
至于是真愚钝还是装糊涂就不言而喻了。
李斯公开背叛,惹怒了整个旧吏群体。
有人泼粪,自然大快人心。
相互包庇倒不至于,但是推诿起来也不困难。
执金吾出动以后就没那么麻烦了,仅用时两天不到就逮捕了给李斯家门口泼粪的贼子。
不是什么大人物,背后也没有什么阴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秦人,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秦吏。
没有人指使,单纯的出于义愤填膺……
事实上这才是常态,情绪酝酿到位了,总有热血喷涌的年轻人不顾后果宣泄自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他人手中的兵刃。
“罪臣简,参见殿下!”
年轻人被执金吾带进皇宫,带到了赵泗面前。
因为审问的原因,简的情况并不是很好,身上有很多伤痕,面色也颇为憔悴。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执金吾本来就是暴力机构,若不是事情比较敏感,简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
这还得益于执金吾现在是赵泗的弟弟季成统帅,季成心思谨慎。
若换个狼子野心酷厉之辈,恐怕少不得用尽各种手段逼迫简攀咬朝臣,办个大案。
这在古代是常规操作,这个时代是不讲什么所谓的法治的,法家的法和现代的法治完全是两个概念。
诸如锦衣卫,执金吾,历朝历代这种灰色机构,对他们而言证据链从来都不是特别重要,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上位者递上出刀的理由。
季成为人谨慎,不会自作主张,这也是赵泗坚持让季成统帅执金吾的主要原因。
季成不会为了办大案而办案。
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会私底下跟自己汇报商量,而不是借助手中的权利把事情落实。
这种灰色暴力机构,选人本就需要慎之又慎,既要够疯够狠,还得足够忠诚。
就如现在,赵泗如果想把事情扩大,一句话,季成就能让简攀咬出来,证据?有口供就行。
如果赵泗想止于息事宁人,那就止步于此。
赵泗把刀交给季成,不需要他多么能力出众,但独独有一点,要足够听话。
灰色暴力机构的权利是不能限制的,本就独立于司法体系之外,权利不够根本办不成任何事情,徒惹笑尔。
递出去一把刀子结果谁都不觉得危险,那不是纯纯把自己的脸丢出去给别人打?<
第二百章 这就是老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