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开锁”这个行为,自然就是这群学者之间最为精妙,最为刺激,也最为有效的技术攻防,堪称他们之间的血腥决斗。
而就像之前所说,阿黛尔再怎么说也是个工匠的女儿,她虽然不能像自己的父兄们一样徒手搓机甲,但对于锁具制造和破解这块还是很有经验的。
所以在这场堪称折磨的忧虑中,她一直在“到底要不要撬锁进去看看”这件事上悬而未决。
直到昨天下午,最近在外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另一群东方人来到了诊所。
可能是阳光城的经历让她已经学会并习惯了察言观色,她一眼就看出这群东方人的神情很奇怪。
他们分明是事件的参与者,却好奇而单纯地像是台下的观察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说来奇怪,她还本能地对他们产生了想要远离,乃至于厌恶的情绪,就像是遇到了一群强盗。
最重要的是,她的确分不清东方人的相貌间到底有什么差异,但对于朝夕相处的熟人还是有几分记忆的。
所以
那个东方人分明长的和医生有几分神似,在终于见到医生本人时为什么没有诧异?
反倒是流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老谋深算,还向身旁那个看着像女人举止却像男人的家伙耸了耸肩?
以及,分明已经很久没有看诊,也很久没有前往过外城的医生竟然一反往日的谨慎,在自己的朋友鲍里斯刚刚在那里出事的前提条件下,竟然毫无顾虑地带着寥寥几人就前往了外城。
这不正常。
这一点都不正常!
阿黛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突然觉得很暴躁,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
所以她下午其实很早就打了烊,钻进房间把自己所有的开锁工具保养打磨了一个遍。
在看着医生进入房间后,她躺在床上天人交战了许久,连床单都快抓烂了。
最后决定还是得开展行动,哪怕有可能会被发现,会被医生责骂,也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医生门前,在冬夜的寒冷中微微呼出一口气,敲响了他的房门,将耳朵贴了上去。
然而除了敲门发出的笃笃声,房间里却什么响动都没有,安静地像是门后根本不存在。
“呃我是怕医生丢了,或者出事了,所以想要进去看看而已对,就是想要看看而已!”
低语着给自己打了打气,她熟练地掏出工具开始撬锁。
可才刚把解锁销插进去阿黛尔就后悔了,因为这个锁的结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拉胯,简单地像是路边侏儒售卖的机械小摆件。
锁这种东西本质上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真能绕过以上一切门槛跑来破拆的巨佬,不是天上的最终boss也得是各路神明,再往上砸锁钱也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阿黛尔的心里才刚涌起几分“算了吧”“这不好”“医生会失望”的退缩之意,都还没来得及再扭捏磨叽一下,医生房间的屋门就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淡淡的光从逐渐扩大的门缝中涌出,照亮了捏着锁芯钩不知所措的她。
“医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她下意识地想要道歉,抬起头来才发现里面原来什么都没有。
不,严格来讲是里面该有的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医生。
“人呢!?”
她连忙小跑着进入房间,从床上到床下,再从衣柜到书桌,包括杯子里面和茶壶底下,把任何有可能藏医生的地方都打开看了一遍。
最后亲手把床铺上的每一寸都摸了一遍,反复确认没有什么隐形人躺在上面后,已经满头大汗的她才啪叽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完蛋了!医生走丢了!”
这种完全在意料外的状况搞乱了她的一切计划,她考虑过一切可能,就是没想到医生会根本不在啊。
第277章 我和我隔壁村那一百来吨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