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已是有接触,但从自制的棍子,猛地换成真正的铍,他难免的暂时仍还不好适应。
暂时不好适应没有关系,教官有,真正的铍也已有了,只要自己下功夫,还怕学不会?
陶豆小心翼翼地收回了铍,盘腿坐到地上,将之放在自己的腿上,从铍底往铍头,细细地摩挲了好半晌,直到听见远处传来本屯屯长丁狗催促本屯战士赶紧睡会儿的命令,这才抱着铍,起了身,从他独自所在的这块僻静阴影处出来,快步地往火光明亮的本屯驻区去。
月明星稀,夜风吹到他的身上,如他此刻的心,热乎乎的。
“今儿晚上这天,比昨晚还热啊!”帐篷的门大开着,帘幕也卷着,然而丝毫清凉也无,热得帐中几人个个满头大汗,衣袍都被汗水浸湿了,曹幹用粗巾抹掉汗水,望望帐外,说道。
刘让敞胸露怀,抹着汗,问张曼,说道:“张公,天气这么闷热,何时有雨?”
张曼精通风角、望气,大则可以“预测天意”,小则可以知风识雨。预测天意,不太靠谱,知风识雨,预报个天气还是有一定的准确度的,他回答说道:“傍晚时,我望了望云气,抓了抓风脚,天虽闷热,这两天怕都不会有雨。”
“又闷又热,热得要命,下阵雨多是凉爽!”
曹幹笑道:“子君,收麦时节,不能下雨啊。雨一下,麦子还咋收。热就热点吧。出出汗,也算是排排毒。”
张曼说道:“军侯此言甚是。正值收麦,雨水还是不下为好。”问曹幹说道,“不过军侯又所言,出汗排毒,不知出自何说?我闻之,汗为心之液,出之过度,则阳气受损。”
曹幹只是随口一说,要论“专业”,哪里能与身为方士、道家弟子的张曼相比?哈哈一笑,说道:“张公,我是随口乱说,你不要当真。”话题转回,继续刚才与刘让、张曼正在说的事情,说道,“子君,张公的‘一举两得’之策,刘从事已经接纳。潜入鲁县此任,我和刘从事的意见一致,我也是认为,除了你之外,无人可以担负。就是此任,可能会有危险。”
刘让拿蒲扇扇着风,说道:“军侯,张公提出‘一举两得’此策时,我就已知,潜入鲁县此任,非我莫属。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适才说,从事令我明天出发,那我就便明天出发!”
“子君,此任可是也许会有危险的啊!”
刘让笑道:“军侯,你就放宽了心吧。我在鲁县结交的这几位朋友,俱是豪侠重义之士,他们其中即便是有不愿投附我部的,我料之,也断然不致会出卖於我!”
“只是料之可不行。子君,一旦有人出卖你,你身处敌境,外无援手,岂不危矣?”
而下才是莽未大乱的初期,造反的义军虽然已有好些,但王莽的力量仍还是很强大的,远比义军为强,敢在这个时候起事造反的人,没几个是胆小之辈,别看刘让没甚么个人的武勇,深谋远虑甚么的他也不够有,可是胆量,他绝对不缺。
丢下蒲扇,刘让略坐直身体,扬眉吐气,说道:“不临虎口,何以得虎须?虽小有危,焉在我之度中!军侯,不必再多说了。张公此‘一举两得’之策,散布谣言,以助我军顺利攻取薛县也就罢了;内应城中,里应外合,以取鲁县,却十分要紧!鲁县既是郡治,复是鲁国的都尉治,城防必然森严,若无内应,取之恐难。孔子睹沧海横流,乃喟然而叹,鲁国是孔子的家乡,此正我显英雄本色,为军侯立功之时!让也无勇,敢愿以此扬我海西士名!”
曹幹有前世的经历,心理年龄成熟,张曼、刘让投了他后,他对刘让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子,尊重是尊重,笼络是笼络,放到正事儿上头的时候,不是特别的重视,这时听了他的这番话,对他登有刮目相看之感,拍了下案几,说道:“好!子君,你既有此等的胆气和壮志,我就不劝你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预祝你此往鲁县,探得虎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军侯,你此话比我拔老虎须更为雄豪!”刘让也拍了下案几,说道,“这回潜去鲁县,我一定为军侯抓头小老虎,献与军侯!”
两人对视,俱皆大笑。
张曼坐在旁边,亦是抚须而笑。
为尽最大限度地保
第五章 漫山遍野都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