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大兄言及到工,确实不错。咱们好说,铁官里的工,确实是需要有个合适的人管领才行。数十、近百的工,谁的工艺最好,谁的性子何如,要说谁最了解,还只能是龚德这狗日的!”
说话的是胡仁。
胡仁一开口,诸人都听他说。
摸着乱蓬蓬的胡须,胡仁思忖了下,接着说道:“他娘的,老子早晚要宰了龚德!”
谢彭祖说道:“早晚?胡大兄,那现在咱咋办?”
一人在门口说道:“依我看啊,胡大兄,既然刘部率可能不会听咱的话,不用龚德,咱也没别的地儿可去,咱就委屈委屈,暂时由着龚德这狗日的再活几天!”
说话这人大约二十七八岁,是刚才出去打水、烧水的那人,名叫鲁逢。他站在门口听了会儿了,前边的话没听到,后边的听到了,胡仁他们在说什么,他大概听明白了。
谢彭祖和鲁逢的关系不好,瞪了他一眼,说道:“龚德这狗日的!老子恨不得今儿就宰了他!还容他再活几天?啥叫咱没别的地儿去?东郡董大率、徐州力大率,不都是咱能去的地儿?”顺着鲁逢这话,倒是给他开辟了新天地,他说道,“胡大兄,咱干脆投董大率、力大率去!”
褒赣连连摇头,说道:“董大率在东郡,力大率在徐州,咱既没吃的,也没啥趁手的兵器,怎么穿郡过县,去投他俩?而且说了,咱现已在刘部率部中,咱怎么走?刘部率能放咱走?”
谢彭祖怒道:“此处不留咱,咱还不能奔别处了?”
褒赣说道:“彭祖,你好好想想。刘部率得了薛县铁官,兵器不成不问题了,现正要招兵买马,咱几百号人来投他,过没几日,却忽然跑掉,改去投奔别处,这事儿如果传出去,鲁郡的豪杰、轻侠会怎么寻思?会不会觉得是因为刘部率留不住人?是不是对刘部率的威名大大有损?会不会本要投他的,结果改变主意,不来投他了?这种情形下,刘部率能放咱走么?”
谢彭祖张口结舌,楞了会儿,猛地拍了下大腿,怒道:“他娘的,还走不成了?”
褒赣问胡仁,说道:“胡大兄,你的主意是不是已经定了?”
“暂就如阿逢所说,咱且稍作委屈!”胡仁长身而起,步至门口,他个头太高,得弯着腰才能站住,此情此状,真是何止心里委屈,身亦屈!他扶住门框,望外头豪雨,大雨若浇,感志气难伸,长叹说道:“一腔热血,我等杀了铁官丞,来投部率!却、却。罢了!罢了!”
褒赣起身,到其边上,温言劝慰,说道:“胡大兄,咱兄弟伙三二百人,唯你马首是瞻。今投刘部率,虽或暂受委屈,但咱兄弟齐心合力,早早晚晚,龚德必能杀之,大兄必能快意!”
“阿弟,适於廊上,那来投你,名叫胡仁的壮士一见龚德,眼欲喷火,如是与他有仇。你可看到了么?”婉言请了谢龟等人先回,晚上再共酒宴之后,刘小虎与刘昱说道。
刘昱舒服地坐在席上,说道:“阿姊,我看见了。龚德是铁官令,胡仁是铁官徒,一个是管押刑徒的,一个被管押的刑徒。常年被龚德管押,胡仁因一见之下,顿生怒怨,不足为奇。”
刘小虎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阿姊此问何意?”
刘小虎说道:“前在费县时,说到薛县铁官,姑丈我等议之,候打下薛县,得了铁官后,便将铁官的徒卒编为一营。今日打下薛县,得了薛县铁官令龚德之投,姑丈又建言道,不妨可用龚德暂领铁官的徒、卒。然现下已知,胡仁与龚德有仇怨,阿弟,你底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刘昱已有斟酌,他当即答道:“阿姊,这确是个麻烦。胡仁虽只是个铁官徒,听曹幹说,他领来投我的徒卒却有三二百之多。龚德献给我的徒卒、工匠名册,我看了,薛县铁官的徒卒总计约九百人,也就是说,胡仁所领的足足占了三分之一。若仍是按我与姑丈咱们议定的,依旧用龚德总做徒卒的统领,胡仁这般仇怨於他,上下不睦,说不得,他两下会闹出什么事儿来。阿姊,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干脆把胡仁及其部曲别编一营?”
刘小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笑来,说道:“阿弟,你能考虑到他俩不和睦,将胡仁及其部曲别编
第二十三章 阿嫂我与她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