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说道:“姑丈也以为,三部校尉中当有他一人?”
“郎君,不管曹幹在部中现在的声望是怎么样,至少一条,部曲、老弱传言他为郎君立下了大功,这话是不为错的。打下薛县尉治此功不论,此回咱们之所以能得取蕃县,亦曹幹献策之功也。他接连立功,若在该给拔擢时,竟不与之,恐会有损郎君奖罚分明之名。”
刘昱说道:“话是如此,然他现已在部中有此等声望,若他忠心耿耿,倒也罢了,问题是他对我颇有阳奉阴违,我又如何能敢把三部校尉之一,任命与他?”
“这好办,可用‘以内制外’之策。”
刘昱问道:“何为‘以内制外’?”
“曹幹与其兄曹丰,兄弟情深,郎君可在任他为校尉之同时,留曹丰在近侧。如此,有曹丰在郎君的眼皮底下,则曹幹便是被任为了一部校尉,又何敢再‘阳奉阴违’?加上老营之妇孺,亦悉在薛县,统在郎君的直接辖下,双管齐下,足保万无一失,此以内制外也。”
刘昱想了下,说道:“姑丈此策大妙!说来我阿姊之谋,不及姑丈矣!”
“此话怎讲?”
刘昱说道:“我阿姊建议我,任了曹幹为校尉后,把曹丰、戴兰、胡仁三曲拨与给他。较与姑丈之此‘以内制外’,岂非不如?”
如果说“以内制外”是权谋。
把曹丰曲拨给曹幹统带,则便是心胸广阔。
二者相比,孰优孰劣?
短期内的效果,前者为好;长期来看,谁能忍受得了上位者一直的不信任、监视?唯有把真心付人,才有可能会得到别人之真心,后者为好。
陈直暗自喟叹,若论心胸,自己不如刘小虎!然心胸之类,是生性使然。他的生性即是这样,他相信的是权谋、制衡这一套,因虽叹自己的心胸不如刘小虎,可他却也没有改弦易张,收回自己的建议,再劝刘昱接受刘小虎的建议之意。他没有接刘昱的这腔,问道:“小虎呢?”
“我想着先听听姑丈就此事的意见,姑丈到县这事儿,我还没告诉我阿姊。”堂中四角堆置的有冰块,然为谈话保密,刘昱赶走了摇扇的婢女,仍是热,说了这么不大会儿的话,额头上汗不断的流下来,刘昱端起冰酪,又吃了口,令外边的亲兵,叫摇扇的婢女进来,接着摇扇子,然后又命令说道,“去把我阿姊请来,就说我姑丈回来了,我请她来议事。”
亲兵应诺,分出一人,去请刘小虎。
刘小虎没在县里,在县外她的女兵营中。
等她到县寺中时,已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堂上向陈直行过礼,刘小虎脸蛋红扑扑的,笑道:“姑丈何时回来的?”
“我刚到县。你在城外兵营作甚?”
刘小虎说道:“我的女兵部曲,结成部至今,不少时日了。一场正儿八经的仗没有打过。蕃县已被咱得了,再底下来,就是打驺县、打鲁县。鲁县是个大城,恐怕会是场硬仗。我打算等打鲁县时,让我的部曲也上上阵。适才,我在操练我的部曲,教她们怎么攻城。”
陈直笑道:“小虎,要是到需要用你的部曲上阵攻城的时候,鲁县,咱也别打了。”
这话没头没尾,表达不清。
然刘小虎懂陈直的意思。
陈直此话,不外乎是在小看她的女兵部曲。等到需要她的部曲上阵的时候,大约在陈直看来,只有一个前提,即是男兵部曲都已经损失殆尽,那么到那个时候,男兵部曲已经损失殆尽,能打的部队都已没有了,鲁县这等大城,他们自然也就没有能力再去打的了。
刘小虎也不生气,笑道:“姑丈,曹郎有几句话说的好。我把他的那几句话,与我的部曲说了。我部曲听到之当时,个个都是振奋!”
“什么话?”
刘小虎曼声吟道:“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汉家女子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顿了下,又道,“曹郎还与我说过两句,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也说的好啊!”
刘昱笑道:“姑丈有所不知。这些天,我阿姊对她的部曲可是下功夫得很!大热的天,一闲下来,就往城外她部曲的兵营
第七十六章 何如直取鲁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