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皇帝居然找不到责怪他们的理由!可是不责怪他们,责怪谁呢?七先生杳无踪迹,搜查了这么久,也完全没有丁峻他们的下落,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建安候和郑王,一张老脸如同刷了漆一般难看!
他在位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被谁逼到如此尴尬的境地过,他不得不说七先生这招出的够阴的,这是让他在爱民如子的名声和皇位之间作选择啊!
他不知道七先生为什么会突然以这样的方式逼迫于他,但是无论如何,他对殷曜也开始产生不耐烦了,他当然知道殷曜跟七先生没什么关系,可是七先生曾经处心积虑地扶立过殷曜,眼下又在逼自己禅让,这不是直直地打他的脸是什么!
乾清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挣扎中,而这消息自然也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朝堂各部传播开了。一时间盯着乾清宫动静的人也多了起来,而内阁里头似乎也不大安宁。
以魏彬马首是瞻的段仲明和沈皓自然是随着魏彬一道静观其变,而叶、杜二人则明显的支起耳朵在搜集各方讯息,就连剩下的窦谨也有些坐不住了,这日竟然走到魏彬案前,问道:“子休兄真觉得这事是七先生所为么?”
魏彬道:“这还能有假吗?除了七先生,还能有谁有这份能耐?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窦谨凝眉顿了顿,才又回到自己案后。
基于关系到禅让之事,这次太子也无法不参与了,毕竟皇帝退位之后必然是自己登基,而他与皇帝之间私下关系早已随着太孙封号这事日渐僵持,皇帝虽然不会怀疑丁峻殷磊是他绑架的,可是皇帝被威吓,终归是一国大事,他做为监国太子,怎可能还偏居东宫袖手旁观?
而接下来几日,随着郑王几度进宫,局势渐渐开始明朗起来,朝臣们逐渐分成了三派,一派支持皇帝不必理会威胁,一派呼吁皇上退居后宫安享晚年,一派保持中立。
原先这件事没出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如今面临着两条人命相胁,皇帝还依然不肯让位给太子,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原来皇帝果然是贪恋权位不肯让贤。从前大家都是把皇帝和太子同奉为君主,如今事情被挑开,一部分人心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正值盛年而且也屡有作为的太子。
皇帝何曾想过竟有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利用臣子对自己进行逼宫?强撑了两日,终于还是上不了早朝了。
虽然丁峻失踪的内幕太子毫不知情,但是静观了两日风向,见着魏彬和殷昱等人在他面前并不真着急的模样,他也渐渐回过点味儿来,也许这事并不是七先生真正在逼皇帝让位,而是有人在操纵风向,思虑了半日,到底还是没曾向他们问出口来,不过对此态度却也雍容了不少。
而郑王和建安侯见着皇帝迟迟不做决定,约摸也看出来皇帝是不会听命行事的了,失望之余,也只得另外苦思良策,等待是否还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形势一日日在变化,皇帝虽然听不到这些话,以他跟朝臣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经验,也猜得到外头如今大约是什么模样了。
谢琬对事情发展尚算满意,不过她惦记的还有两件事。
“一是谢荣,二是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建安侯府从这事里头抽身出来。”
谢荣的所有机会还是在殷曜身上,只要殷曜完蛋,谢荣就是本事齐天也翻不了身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像从前那样一步步紧随着谢荣脚步后行动?如果早知道谢荣离了朝堂还不死心,如果把他送回清河还不能终止他的野心,她也许真的会选择杀了他。
其实她相信殷昱心里也早已对谢荣忍无可忍,只不过他不忍心她为着这件事不安,所以才那样安慰。
只是眼下暂时没有机会。
而建安侯府这事却很该要办了,不但要办,还得找个不着痕迹的法子。
谢荣当然不知道因为他的不甘寂寞,谢琬已经隐隐起心要对付他。
在乍听得“七先生”以丁峻殷磊二人性命为条件递书给两府要求上书请奏时,他第一反应是这事太荒唐太儿戏!皇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要挟?可是转念再一想,他却再也不能把这个当幼稚儿戏了!
冲如今眼目下的局势来看,如果这件事真是殷昱他们做的,岂不是风向都对他们有利起来了么?
366 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