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长青你试试?”苏望廷笑着递出那绀青宝珠,长青接过之后握在掌心,隐约察觉一阵心神开悟,过往一些不太留意的琐碎记忆随之浮现,排列完备,好似面前立了一面箱柜,每个抽屉里都藏有完整记忆,随时可以打开检视,事无巨细、一无所忘。
“这、这是……”长青忍不住抬手轻按额头,他立刻知晓这是一件难得法器。
“这叫记事珠,是从竺传过来的。”苏望廷道:“佛门自竺发端,经书文字浩如烟海,但他们那边并无纸张,而是用贝叶抄写经文,好比中原久远前用竹简记事。
“但随着经文日益繁杂,一名僧人即便能便览诸经,也未必能全部记下。偏偏竺佛门多好辩经,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当众翻阅贝叶经?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因此就有竺高僧打造这记事珠,持珠在手,便能回忆起以往看过的所有经书文字。我还听有些僧人持珠修炼观法,从而参透净垢之别,佛法境界大大提升。”
“好个智珠在握。”长青冷哼一声:“佛门自诩不假外物,真到了实处,依旧是躲不过。”
苏望廷收回记事珠,倒也不辩驳:“其实这记事珠只能助人回忆过往所见所闻。传本朝初年,三藏大师去往竺取经,高踞狮座,开无遮大会,竺僧众尽管有宝珠相助,亦无人能胜过三藏大师,可见这记事珠本身绝非万能。”
“人不行,东西再好也没用。”程三五来到一旁讥笑道。
“老程,你要不要试试?”苏望廷递出记事珠。
程三五不耐地摆摆手:“拿走拿走!我没什么东西好想的。”
苏望廷笑着将记事珠收回锦囊中,长青问道:“你打算将这东西送给陆相?”
“不错。”苏望廷似乎想到什么:“长青你有何见解么?”
“没樱”长青若无其事:“陆相身居高位、思绪万千,记事珠想必能助他回忆起许多遗忘忽略的事。”
苏望廷知晓长青这话是在暗示自己的出身经历,但他并未点破,只是默默收拾东西,暗中筹备接下来的行动。
……
时值重阳,秋高气爽,正合出游。长安街道上车水马龙,扮作游侠的世家子弟,结朋联党,各置矮马,饰以雕鞍彩辔,风风火火出城游猎。
高门贵妇若不便骑马,则多乘云母车。此种车以云母装饰,用牛犊牵拉,数目或二或四。车体阔大,有左右开窗的夹望车,也有四面敞开、形如亭台的四望款式。
车厢两侧吊起青油幢幕,若遇风雨可垂下遮挡。车顶用朱丝绳络悬挂铃铛,行驶起来晃动铃声,附近行人听闻声响,便知回避,以免冲撞。
有的王公贵族出门排场更甚,干脆修造三层楼车,巨轮连排,数十头健牛牵拉,左右都有卫士持戟护驾,前方缇骑挥鞭驱散行人,后方则是大量随行车马奴仆。
楼车本身广缀彩帛、结花飘曳,内中载女乐数十人,自王公府邸中出发,一路舞乐嬉闹,出游郊苑,引得道旁百姓纷纷引颈围观,露出无比欣羡的目光。
“这排场、这架势,我还真是头回见识!”
程三五骑在马背上,望着远处大街上浩浩荡荡行进的车队。由于这辆彩帛楼车经过,使得程三五这条路上的车马行人全被拦住,停滞不前,只能乖乖看着车队经过。
“这位哥想必是头一回来长安吧?”此时旁边一名骑马路人笑着打招呼。
程三五叉手一礼:“兄台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呵,这种场面,长安隔三差五就有,也没甚稀奇的。”路人伸着脖子遥望片刻:“我要是没猜错,这应该是岐王的车驾吧?”
在程三五另一侧的长青微微皱眉:“岐王?如此出行车驾,只怕已然违制了吧?不是京兆尹最近在查车驾违制吗?”
那位路人笑喷道:“京兆尹失心疯了才敢查岐王,那可是当今陛下的四弟,百官公卿见了,
第49章 智珠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