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凑近道:“哎呀,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纪达听到这话,只觉得彻骨冰凉,若是方才回答不能让昭阳君满意,恐怕下场比沈舵主还要惨,而且越想越是后怕。
长青口口声声说要独身清修,但是面对女子真的能够毫不动心吗?
“我一向与人为善,你应该是清楚的。”程三五拍了拍张纪达的肩膀,让他惊骇莫名,埋首尘泥之中,不敢有丝毫抗拒。
“听说几十年前有过,后来就没有了。”柳娘嫣然一笑:“梅花观是吴岭庄的私庙,肯定不会随便让外人主持打理。”
程三五瞥了他一眼:“人家是朝廷派来公干的,我也要照顾伺候着,其他的你就别问了。”
沈舵主身死,麾下多位水寨当家遭受重创,那些水寨漕帮必然要重新推选主事之人,这个过程难免爆发冲突。如果自己能够适时干涉,加以收买笼络,使得这些水寨漕帮为自己所用,未尝不能一举扩张,插手过往难以染指的河湖漕运!
“小人明白了!”张纪达双眼发亮:“那些水寨漕帮把持运河漕运,不止积累丰厚,更重要是他们凭此长久食利。若能让他们为我等所用,比起寻常田产庄园获利更多!”
“既然要你办事,我也不会亏待你。”程三五摩挲着指端焦灰:“度入你体内的那股真气,能随你行功之时发动,让你招式威力更强,身法纵跃更高更快。
然而就见程三五咧嘴狞笑,搭在肩头的五指运劲一抓,三阳真气毫无预兆钻入身中经脉。张纪达受痛惊呼,立时感觉五内灼热,气血如沸。
张纪达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程三五对付那帮水寨当家,不光是为了报复沈舵主的冲动。在各家水寨心目中,他本人恐怕已经沦为“与内侍省勾结害死沈舵主”的罪魁祸首,彻底与这帮江湖豪杰敌对。
长青环顾四周,道观之外古梅遍植,此刻花苞初露,可以想见绽放之时,必是如香雪漫山。
“多谢昭阳君。”张纪达浑身发软地艰难站起,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对方。
回首过往,长青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个欠缺主见的人,他对人对事似乎总有高谈阔论,可是对自己未来人生,没有半点打算,总觉得顺从尊长亲朋安排,都是理所应当。
但在那之后,长青便几乎是在程三五、苏望廷等人的翼护之下,同样不曾为自己做过主。
只是如此一来,张纪达等人瓜分湖州关氏的打算,想必是不好实现了,人家长青先生未必会与自己这种江湖草莽分享好处。
张纪达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些世家子弟出仕为官前,往往都讲究良好声望,要是传出依仗家世强占他人庄园产业,恐有不妥。可如果与内侍省合谋,或许就能省去许多麻烦。
“长青先生?”
柳娘一边领着长青,一边说道:“这道观四周有大片梅花,每逢元宵过后便会盛放。前些年我们都会来这上香祈福,顺便赏花踏青呢!”
柳娘闻言微微叹气:“吴岭庄这几年处境艰难,别看我们好像家大业大,可是处处都有麻烦。湖州关氏又没有几个人能帮忙,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要亲自奔波,我们随侍左右,自然没空来梅花观了。”
何老夫人以吴岭庄招婿这事,对旁人来说或许是天大幸运,但是长青早已见惯富贵,反倒不太动心。至于吴岭庄内的莺莺燕燕,也不可能超越国色苑,他面对如柳娘这样的女子,内心甚至不会有少年人情窦初开的触动。
如此一来,各家水寨漕帮想要为沈舵主的死讨个公道便更难了。
柳娘的确对长青怀有极大好感,当初那位昭阳君突然发作,就是长青及时出手拉开自己,否则必定要被炎劲震伤。加上后来长青仗义拔剑,又正好是自己恳求所致,不免让她心中情思萌动。
想到自己得了老夫人的真传,未来若要婚嫁,必定是要寻觅佳婿,而长青就是最恰当不过的对象,因此她极力向长青示好。
可
第227章 江湖竞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