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生气?于是金宝往边上一觑,正看见了李慕扳着脸的模样,吓得金宝也顾不得装了,凑到夏荷怀里,抱着他的大腿:“舅父,我怕!”
&宝怕什么?”夏荷点点他的鼻尖。
“……我怕父亲。”小娃娃哪儿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直白地说了出来。
夏荷扑哧一笑,不过想了想,其实就在几年前,他见到李慕也是怕得要命呢,哪儿有什么立场笑话人家金宝。
金宝一脸委屈,不知道夏荷笑他什么。
夏荷安慰他:“你不要怕你父亲,他可是你父亲呀。”
金宝不说话。
夏荷只好拽着李慕的袖子,让他也蹲下来:“来,你摸摸金宝的脑袋。”想怪李慕许久不归家,金宝自然会跟他生分了,但一想去府学求学那可是要紧事,这也怪不得李慕啊,夏荷只好哎了一声。
李慕许久未曾做过蹲下这么个毫无形象的动作了,要不是夏荷使劲儿扯着他,他其实有些不情愿的。不过见金宝一直在躲闪,李慕也有些心酸,顺着夏荷的意思,蹲了下去。
他拍了拍金宝的脑袋:“来,我儿,让父亲瞧瞧,模样变了没。”
夏荷瞧着李慕这动作……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李慕常常这样拍他的脑袋似的。
对父亲仰慕的天性让金宝犹豫了片刻,还是往李慕身边挪了挪。小娃娃现在跟李慕蹲下身一般高了,李慕瞧着他稚嫩的小脸,努力扯了个笑出来,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好父亲,却怎么也不自然。
结果金宝一扭头,又去找夏荷了。
李慕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刚刚的模样,很吓人吗?
并非是李慕不想与金宝亲近,只不过他努力了几回后,实在是气馁了。夏荷也没法强求,只是瞧着李慕那萧瑟的身影,偷偷跑去问李老太太:“慕哥小时候……是不是也不跟父亲亲近?”
李老太太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可能是吧,不过严父出孝子,咱们家的男娃,哪儿能用惯的?”话虽这么说,李老太太自己却溺爱金宝,溺爱得很。
夏荷便瞧出来了什么,当晚十分同情地对李慕说:“慕哥小时候,爹娘一定都管教很严吧。”
李慕一怔,不知夏荷何出此问。
&瞧你,倒不是不想亲近金宝,是不会呢。”夏荷摇了摇头,一脸同情。
李慕语塞,仔细一想,夏荷讲的倒有道理:“那不如,你来教我?”他言辞恳恳,望向夏荷。
夏荷:“……”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那我去把金宝抱过来,咱们一起睡?”夏荷便提议了。
李慕忙拦住了立刻就要走的夏荷,把他圈在自己的两臂之间:“不,今晚还是不了吧。”
贴的这么近,夏荷便忽然明白了,李慕今晚是想要做什么。
他脸有点红,心底里念起那整整一年都不曾品过的滋味,还是分外想念的。
于是金宝便被姨舅舅和父亲两个人给忘记了。
第二日一大早才又见到夏荷,知道夏荷昨晚上睡在李家,却没有陪他的金宝委屈得很,都顾不行李慕还在,装昨天那正经的模样,赖在夏荷身上,撒娇起来:“姨舅舅!你都不陪我!”
刚准备要跟夏荷学怎么跟孩子亲近的李慕,立刻皱起了眉头。
金宝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该起个学名念书去了,这么娇惯可怎么行?
瞧了瞧李慕的脸色,金宝又只好立刻站得笔直,不敢再贴着夏荷了。
小娃娃的脸小,眼睛便显得大,水汪汪地瞧着人,分外委屈。
李老太太便忙护着孙子:“瞧你,难得回来,怎么还跟金宝这儿甩脸子呢?——来,金宝到奶奶这儿来,夏荷也来陪我老太婆说说话,咱们不理那家伙。”
一下子被孤立了出来,李慕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李老太太似乎是真不打算管他了,拽着夏荷的手,问他前些日子在烦恼的事儿想出主意了没。夏荷便开始比划他的新年头,说完了,却感叹了一声:“幸好慕哥让我注意间隔,不然明年怕是要失败。”不过也怪李慕说出了他的念头,弄得夏荷现在还在苦恼。
夏荷一手托着下巴,没个坐样,唉声叹气着。
李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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