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挣扎了!”
安鹧言瞪着眼睛大叫道,顿时叫下头摇摆不定的一众胎息修士又惊又恐,纷纷推搡起来,叫道:
“郁玉封死了?!”
“怎么可能!筑基后期修士说死就死!”
“怎么不可能?若不是郁玉封死了,李家哪里敢这样大胆!呸呸呸,主家是主家”
已经有人嚷嚷着让那白发老头开阵,他听着消息低低一叹,望了望天空中的持弓的李玄锋,神色悲愤,低声道:
“你可要想好了,此阵一开,再无安家,你我从此皆为人鱼肉!”
安鹧言神色极其短暂地悲愤了一刹那,旋即化为果决,咬牙切齿地道:
“叔父!哪里有什么安家!安鹧宇不过是郁慕高的走狗,伱休要自欺欺人了”
“早在郁慕高攻入骅中山,我儿无奈自刎,安鹧宇持家之时便没了什么安家,不过是你我一厢情愿罢了,投靠李家好歹能出头,若是郁家入主,你便要看看郁慕高那条毒蛇敢不敢用外姓修士!”
那白发修士低声一叹,也晓得利害,在面前的阵盘上轻轻一点,顿时屏蔽天地的阵法微微一晃,在天地之间化为星星点点的白光飘散而去,下头顿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李家的甲士和族兵一拥而入,如同蚁潮般攀着山间的小道蜂拥而至。
安鹧言见状大喜,从山间落下,小心翼翼地收起那阵盘,这才笑盈盈地对那白发修士道:
“此间你有大功,我定为叔父上表主家!”
一众安家修士顿时又慕又妒地看过来,谁知那白发修士面无表情,只淌下两行泪来,泣道:
“我无颜再见后人!”
于是抽剑而出,低声道:
“郁家攻入之时我本就该死,只是惦记你这主脉血脉安危,犹留有用之身,如今你归服李家,我也该死了!”
安鹧言闻言大惊,他不曾防备,连忙上前一步,却哪里有白发修士动一动手指来得快,一颗白发的头颅顿时咕噜咕噜地滚落下来,安鹧言被烫了似地退开,喃喃了两句,答道:
“这…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那头颅在地上蹦了两下,两眼直直悲凉地瞪着上空,轻飘飘地滚落到青年男子的脚边,李玄锋神色莫名,轻轻点头,低声道:
“安鹧言,你该厚葬他。”
安鹧言此刻归来玉庭山的心情尽化为乌有,满脸疲惫,依旧喃喃地道:
“何至于此”
李玄锋挑了挑眉,锋利的眸子像把剑般刺向他,低声道:
“世家兼并本就不是和和气气的事情,你一把年纪,倒是重新有了那天真的闺中习性!殊不知这南岸五座仙山灵脉”
李玄锋顿了顿,轻轻挑眉,眼前浮现出七岁那年父亲李项平失踪时,他拿着一把小木弓在死人堆里滚爬的血腥景色,他句句咬牙切齿,双目烁烁。
“山石崎岖,林木簌簌,浇灌的是多少俊才英雄泣泪,流不尽的是他娘的六族世家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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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 玉庭献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