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要补刀?”
赵庆:……
真不是故意的。
只见王腾剑眸轻颤,缓缓将石桌上的茶杯推向清欢,继续道:“赵师兄可知,你离开灶坊的那一年里,丹堂首席换成了陈凡?”
陈凡啊。
赵庆自然记得清楚,程岳考教丹技之时,在场的三个丹堂弟子之中,就有这个陈凡。
只不过赵庆是个挂比,拿到了前往紫珠丹塔的名额,陈凡则是成为了丹堂首席弟子,接替了裴进的位置。
裴进也由此荣升长老之位。
王腾一边查看手中的传讯玉,一边说道:“裴进成为长老之后,便将紫丹阁一并交给了陈凡打理。”
“艺涵身为丹铺的掌柜,只得继续跟随陈凡修习丹技。”
赵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开始好奇王腾的故事。
至于姝月……双眸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早已不加掩饰了。
正当此刻,院外传来动静。
“庆哥!”
“清欢!”
随着娇媚的呼喊传来,一位明艳靓丽的女修来到了后院。
嚯~!
好家伙!
筑基一层!
赵庆突然明白了王腾在高兴什么,合着是吃上软饭了……而且看情形他们夫妻感情还不错。
他轻笑招呼:“谢师妹,许久不见。”
说来有趣,修行这么多年,也只有谢艺涵会喊自己庆哥,乍一听还有些不太适应。
顾清欢也面带笑意,起身挤到了姝月身边,给谢艺涵留出位子。
谢艺涵很是自然的坐在了王腾身边,免不了又与姝月相互见礼,嘘寒问暖。
至于她与王腾结发成侣之事……
女子笑骂道:“腾哥这些年没少炫耀。”
她亲昵的倚在王腾怀中,俨然一副喂狗粮的架势。
姝月自然也不甘示弱,和清欢一左一右贴在赵庆身边,反将一军。
谢艺涵落落大方,笑言道:“我与腾哥很早之前便相识了。”
“我在丹草坊时,他便是灶坊的轮值弟子。”
“之后的事情人尽皆知,我跟了裴进,帮他打量这边的铺子。”
“总也习得了不浅的丹技。”
赵庆深以为然的点头,谢艺涵的丹技他还是认可的。
“其后铺子到了陈凡手里,裴进成了长老,也没有将我这个外室带走。”
“我便只得委身陈凡……那时心灰意冷,总不能谁掌着这铺子,我谢艺涵便做谁的玩物不是?”
“到了戊申年秋,丹霞城这边的截云异象,吓跑了不少散修。”
“坊中诸多店铺,生意一落千丈。”
“也算是恰逢其会,那时丹霞便有迁往南泽的风言风语,丹堂首席也换成了吕正。”
“我便凭着这些年积攒的资源,向吕正购下了这紫丹阁。”
“前两年丹霞搬走之后,腾哥便留了下来,帮着我打理丹铺。”
话音落尽。
赵庆沉默良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有此结果还不错,谢艺涵显然是跟着裴进陈凡,练就了不凡的丹师技艺,如今也是个筑基修士了。
王腾更是没有付出任何努力,便得到了一位明艳靓丽的筑基美妻。
这特么放在前世,也是小老板傍上女总裁了,虽然是二手的老婆……但姿容不俗知性靓丽,也是寻常人做梦都能笑醒的事。
至于谢艺涵大大方方的提起过往,也不过是跟旧友说说前夫。
赵庆稍加斟酌,笑道:“如今我又在火灶坊拉扯了一帮杂役,还打算着请你们夫妇照看一二,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女子俏脸白皙,妩媚双眸中映照着零碎月影,王腾方才便已经跟她传讯提起了自己的猜测……
她玩笑言语:“庆哥这是想着当艺涵的东家?”
“我听夫君的。”
王腾微微皱眉,沉思良久之后对妻子低声道:“丹霞迁往南泽后的这两年,丹霞城也已经名存实亡。”
谢艺涵嫌弃抿唇,抬起纤手将王腾的脸推向赵庆。
“跟我说什么?看顾杂役而已,又不是让你卖妻。”
王腾无奈一笑,显然是有些尴尬。
他目光灼灼与赵庆对视,显然认为赵庆才是话事人。
“这铺子是艺涵多年心血,虽说如今生意冷清了一些……”
王姝月在一旁脆声笑道:“我将这间铺子买下,此外艺涵年俸两万灵石,你们夫妇依旧可以掌着这间丹铺。”
“如若宗门有难,亦或是觉得疲累,两位随时自行离去便是。”
话音未落,王腾便已经瞪大双眸。
他不是惊讶姝月给出的宽松条件,而是……赵庆事不关己的神情。
难不成王姝月真是宗主!?
赵庆看着眼前这对夫妻,笑而不语。
特么的不就是吃软饭吗,好像谁没吃过似的!
……
修行者财侣法地,财富资源定然是第一位的。
而对于如今的赵庆一家来说,显然不缺钱。
本属于神刀屿的大半资源都在小姨手中,养一个小宗门些许弟子,完全不用担心开销的问题。
他们已经有了更高的追求。
稳扎稳打帮司禾聚拢西南香火,好让未来有个保障……甚至是一家四口结伴出行时,亲爹也能跟着转转。
至于永宁的血子之位,可能实际收益还抵不过西南四郡的灵矿分润。
清欢遭劫之后,赵庆对于血子的要求只有一个——梁卿不能成为血子,其余一切都随缘便好。
·
深夜。
寿云山下火灶坊,灯火通明。
沈墨与孔阳准备了过万灵石的资源……丹药,符箓,阵盘,功法。
供给山下的小杂役办宴,形式大致与惊蛰宴类似。
只不过没有了讲道环节,而是由王腾带着美娇娘穿行其中,侃侃而谈。
柳盼独自站在房檐之上,一双明眸不时望向嬉闹饮酒的师弟师妹,偶尔看一眼满是青柳的繁茂山林。
曾念可惬意的躺在她身边,手中把玩着刚刚刻录好的宗籍玉简……等待着沈墨或是赵庆接下来的安排。
而在丁字一号院。
各种阵法被布置齐全,院外嘈杂的人声隔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