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曹公公引徐简进去。
圣上刚刚换了身常服,开门见山道:「早朝上,朕看你有话说要。」
「是,」徐简答道,「晋王出逃,事关他之后去向,臣想还是得谨慎更谨慎,朝中或许还有他的同党。」
见圣上颔首,徐简又道:「您记得陈米胡同找出来的那张金笺吗?」
「自是记得。」
当时,为了化解邵儿的困局,徐简提议在那宅子里藏两块金砖。
衙门去搜查道衡,道衡与王六年、李汨联系在一起,借着这条线往朝中视线引向李汨,在当时是很不错的应对手段了。
出乎圣上意料的是,里头搜出来的,除了徐简藏的金砖,还有一枚古月使节团的金笺。
一下子就把局面弄得越发扑朔迷离了。
最终陈米胡同的事情收场,刘家父子发配的发配,除功名的除功名。
可圣上多少还是会惦记「金笺」。
那是个未解之谜。
事实上,那金笺是徐简暗度陈仓、偷偷藏进去的。
他以金笺察觉到了晋王情绪,也以金笺破坏了让刘靖字字斟酌的自罪书失去了效果。
时至今日,徐简不可能把金笺的内情告诉圣上,正如他不会把苏昌这个人推到明面上。
于是,他提及金笺。
「如今可以断定,道衡是晋王的手下,」徐简道,「那陈米胡同的宅子亦是晋王的手笔。
刘迅想要以花酒讨好殿下,晋王则利用刘迅的这点心思、给了他带坏殿下的机会。
而出入那里的还有古月使节团的人。
普通的行商怎么能去晋王给殿下安排的地方?
这两方之间,想来有些别的联系。」
圣上摸了摸下颚,明白了徐简的意思:「你想说,他勾结古月?可我们与古月结盟,展开商贸往来,并未吃亏。」
徐简有备而来,把事情都推给刘靖:「当时负责接待的是鸿胪寺,主理的正是刘靖。
臣曾听刘靖骂过苏议,大意是,苏议在古月原本不是多有名望的人物,全靠先帝年间头一次出使大顺而迅速起势。
彼时刘靖就见过苏议了,此人年纪轻轻、在使节团里话语权也少,偏就爱出风头。
朝廷那是忙于内政,想靠古月牵制西凉,给他们的条件很优惠,偏苏议不满足,商谈时几次大开口,偏又像是掌握了我们的底限一样,砍得人痛、又不是不能接受。
正是因此,苏议回古月后异军突起,成了朝中的大人物。
直到前次过来,苏议还想再割一刀,刘靖死活不松口,又被气着了,没少骂苏议。
臣想的是,我们虽不吃亏,但原本能多占的利润亦没占到。
苏议对我们的底限了如指掌,倘若与他私下往来的是晋王,那也就说得通了。
晋王扶苏议起来,苏议再抽一部分的银钱答谢晋王。
那钱养兵屯粮,用处多得去了。
两人若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晋王发现大事不妙,很有可能会联络苏议,请求支援。」
圣上眸色一暗。
他接受了李渡与苏议恐有勾结的说法,但对苏议能给予的支援抱有怀疑。
「古月不是他苏议说的算,」圣上道,「掺和进我们的内政里,对他们没有好处。」
「可得防着他们,也要防着西凉,没人知道晋王给苏议许诺过什么,」徐简道,「臣认为,留给晋王的时间不算多了。
他若还是王爷,可以徐徐图之,有身份与银钱拉拢人心。
可他死遁了
,失去了在京城中心搅风搅雨的机会,他想东山再起、绝不是容易事,原本跟着他的人也会斟酌得失,或许渐渐就……
拖得越久,晋王能用、能信任的手下就越少,因而他最优选就是速战速决,边关起火,他在起兵,几方拉锯让您应接不暇。」
说到这里,徐简顿了顿,干脆再来一剂猛药:「晋王能与古月人有私交,您又怎么能断言他在西凉没有埋下棋子?为了这把龙椅,他苦心
第436章 一张字条(两更合一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