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我才知道,他是来问我,他的作品入选我主编的作品集的情况的。
天啊,就他那种敢于将女性生殖器不加半点隐晦的写在诗作里的作品,我有几个胆子敢把这东西编入作品集,他的作品能在花儿节对歌的时候唱,拿来出书是万万不成的。
他离开的时候很是失望,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他送来的桃子,可能觉得亏得慌。
我也觉得他很亏,那一箱子桃子,估计能给他带来百元以上的收获,送给我这个糖尿病病人,亏大发了。
好在他送来的那一束红的如同火焰一般的玫瑰或者月季,还是带给了我些许安慰。
这种安慰直到前来拔针的小姑娘质问我为啥要摘医院里的花朵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朝窗外放眼望去,窗外的月季花正开的如火如荼……
躺在高级病房里就像躺在装修奢华的灵堂里一样,我自觉是一个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应该享受普通人的幸福快乐,也享受普通人的苦痛与悲伤,所以,我就果断地退掉了这座灵堂,搬进了有四张病床组成的普通病房。
才进去,我就后悔了。
隔壁病床的老爷子已经憋尿憋了一整夜,却因为前列腺的问题迟迟得不到释放,他正痛苦的用双手扳着双脚,呻吟着。
医生来看过之后,果断地采取了插管导尿术。
我不知道那些护士为啥会把帘子扯过去遮住隔壁病友的视线,偏偏我所在的方向无遮无掩的,给了我一个最好的观察位置。
然后,我就看到了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五六个护士小姑娘,脱掉了老人的裤子,拔萝卜一样的抓着老人的男性特征,然后就拿着一个透明管子往里面捅,那位老人则在病床上跳弹的如同一条刚刚被丢上岸的鱼。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还好,还在,就是因为物伤其类的缘故,比平常小了一半还多,另一多半还在,就是缩阴入体了。
老人流出来的不是尿,是血,护士们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年长一些的护士抽出导尿管,然后,我就第一次见到了男性特征向外喷血的场景,血还没有落在病床上,就被一个护士一把捏住了……她竟然一把捏住了。
再后来,病房里就充满了医生,护士,他们简单的商量一下之后,就说,老人的前列腺出血了,血块堵住了管子才导致无法排尿,需要去手术室在仪器的帮助下继续插管子……
等他们送走了老人之后,我的膀胱也很难受,去厕所释放一下,结果啥都没有,那一刻,我的眼前突然就出现了我躺在病床上,被医生们当牲口对待的一幕。
然后,我就回到了那间被我称之为灵堂的病房,安静的躺在围满鲜花的病床上,期待着下一位访客,不管是农民诗人,还是城市流浪诗人也罢,只要他们推门进来,我们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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